“主公何時用殺伐之心,何時用寬仁之心,這不是草民該思量的問題,草民只知道,在您的面前應該說真話。”
好吧,說真話這三個字,又讓朱元璋滿意了。
任何時候,真誠都是最好的必殺技。
正巧到了這時,朱靜端站出來替胡翊解圍道:
“爹,您就別逗胡先生了。”
馬秀英跟著幫腔道:
“就是,沒這麼逗的,朱重八你要是實在閒得很難受,重新剃了頭髮,找個和尚廟唸經去。”
朱元璋哈哈大笑,胡翊那句“打爆元庭”,打爆二字讓他心中無比的舒爽,再加上今日雙喜臨門,更是心裡頭高興。
此時再看向胡翊,打量了胡翊片刻,朱元璋的嘴裡終於難得的蹦出了一句好話:
“行了,忙上忙下一天,也是難為你了,回去休息吧。”
胡翊等文氏服下瀉藥,過去小半個時辰,再度去診脈。
見她脈象逐漸平穩,這才告辭回家。
李宅門外,汪御醫和身後的太醫們還立在那兒,終於見到胡翊出來,全都湊了過來。
汪御醫向胡翊躬了躬身子,隨後請教道:
“胡醫士,老朽實在有一個難解的疑惑,想跟你請教。”
胡翊扶他坐下,語氣平和的問道:
“老前輩,您要問什麼事?”
汪御醫琢磨著,然後說道:
“你的藥方裡都是大凶之物,尤其是那道殺人方,喝下藥湯幾乎會立即暴斃,我行醫用藥近六十年,這點見識還是有的,可就是到了這裡,我琢磨不透,為何那樣的殺人方劑入了李夫人的肚子,不僅沒事,還能母子平安?”
汪御醫再度起身,這次恭敬的向著胡翊施了一禮,說道:
“達者即為師,還請你教我。”
胡翊立即還禮,然後說道:
“其實只是思路上的不同而已,千百年來傳承至今,醫術一道的正途便是治病縫補,醫者們如同一個個糊裱匠,生病的人體如同一座破損的房屋,哪裡露了就補哪裡,主要做的是修補工作。”
聽了胡翊的舉例,十分恰當,汪御醫和身後的幾位太醫們都跟著點頭贊同。
胡翊又說道:
“我與此不同的地方在於,你們做的是修補工作,我用的方法則是破而後立,先自損,再救人。”
經過胡翊的解釋,汪御醫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小友年齡雖淺,於醫道一途卻極為高明,老朽汗顏吶,汗顏。”
汪御醫自愧不如,無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場面話,胡翊還是給足了對方面子的。
胡翊為其挽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