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給胡郎中嚇的,魂兒都快給人家嚇掉了。”
常藍氏早年跟常遇春在山上當土匪,一個是土匪頭子,一個是壓寨夫人。
胡三娘則是有名的潑悍婦,湯和從軍之前,在相當長的日子裡,做的是街頭上的小生意,那張嘴極為能說。
胡翊招架不住倒也正常。
等到朱靜端泡完了腳出來,常藍氏和胡三娘,一人一句,又把朱靜端羞了個大紅臉。
常藍氏調侃道:
“胡郎中長得俊秀,人也白淨,我們靜端也長得秀麗又水靈,這將來要是成了婚,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指不定得多好看呢。”
朱靜端聽到這句話,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胡三娘話癆,立即就本能地接起了下茬道:
“要生就多生幾個,反正胡郎中有醫術,也不擔心難產。”
常藍氏輕輕從身後,掐了胡三娘一把,悄悄去看文氏的反應,嘴裡一邊打趣著趕忙道:
“大過年的,你少說那個不吉利的,真是跟你們家老湯一樣,嘴上沒個把門的。”
馬秀英這時從屋裡出來,也是忍不住說胡三娘道:
“跟你們家老湯一樣,什麼都往外說,兩張大嘴巴算是湊到一塊兒了。”
說著話,去把臉色不太好看的文氏攙著,送進了裡屋。
大家夥兒來了,嘮著家長裡短,一起搭手做起了飯菜。
徐達的妻子謝夫人,看到朱靜端走路好了許多,不住驚歎道:
“靜端最近走起路來,居然平穩了這麼多,小胡郎中醫腳的功夫也這麼高明。”
常藍氏立即跟著誇讚起來,也是心裡由衷的為朱靜端高興,說道:
“靜端這孩子從小就苦命,這回可算是要苦盡甘來了,哎呀,看到你這腳慢慢地好起來,嬸子著實為你高興,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過得好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就安心了。”
朱靜端聽到這些話,心裡頭暖暖的。
偏偏是這個胡三娘,嘴上又不把門,多出來一句道:
“就是靜端現在走起路來,還能看到有些不平順,恐怕開國冊封那天讓人家看出來,露了怯。”
常藍氏白了胡三娘一眼,無奈道:
“胡大嘴,你這毛病怎麼又犯了,交給你個活兒,擇菜去。”
胡三娘也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她平常就這麼說話慣了,現在又怕惹人誤會,連忙解釋著想要往回來圓。
就跟朱靜端還有馬秀英解釋起來,語無倫次的道:
“秀英妹子,靜端,我說話不好聽,可是這些話總也壓在心裡,是要說出來的,眼看著離開國那天不遠了,要是靜端的腳能好了,像重八說的那樣,親自走上大典接受冊封,咱們心裡頭都為著她高興。”
胡氏這時卻是話鋒一轉,又道:
“可是咱們總要做足兩手準備,還有七天了,就七天時間,靜端的腳好得起來嗎?萬一要是耽擱了,開國那天出了醜咋辦?得把這些都考慮進去,你們趁早有個準備,這好聽的話有人說了,不順耳的話也得有人站出來說啊,我也是為了靜端好,就是我這人嘴笨……”
隨著胡三孃的幾句話,這下算是把人都得罪光了。
可是,一個切切實實的問題,也是擺在了馬秀英和朱靜端面前。
還有七天時間。
就朱靜端現在走起路來這個狀況,要是真沒有好利索,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