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苦口……”衛珩痴痴地看著她,輕聲呢喃著。
長安擰緊眉頭,端起藥碗,將那碗裡的藥一飲而盡。喝完她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苦的忍不住吐出舌頭:“真苦!”
衛珩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急忙捏起一枚蜜餞塞進她嘴裡,說:“先前可就告訴你了,今日的藥有些苦,你還喝得這麼急。”
“若不喝得快些,我只怕會吐出來。”長安挑眉道。
晏絨衣為了延緩她下次氣脈逆行的時間,今天已經改了藥方,所以這藥只會越來越苦。到最後甚至會苦到一般人聞到就會皺眉。
長安含著蜜餞,好一會兒蜜餞的甜味才壓住滿腔的苦澀。
衛珩扶著她的肩膀,“躺好我給你捏捏。”
長安猶豫了一會道:“衛珩,不必了。”她抬眸直視衛珩的眼睛,“我知道自己這幅身子,撐不了幾日。這一世的命,本來就是意外中得到的。我只要看著母妃和涵兒安然無恙,便心滿意足。”
衛珩不願她再這麼說下去,伸手按住她的唇,“天色已晚,少費這些神,我陪你安寢。”
長安抬手,握住他的指尖,道:“我怕不說,走得那天會來不及。”
“長安……”衛珩反手握緊她的雙手。
長安道:“我現在……有些糊塗我們兩人的關係。好在這都不是重要的。我只是……”她垂眸,有些猶疑不決。這兩年來,衛珩待她如何,她心裡比誰都清楚。所以她不太想說下面的話,可是不說她又真的擔心,自己死後,母后和涵兒會再次出於危險之中。
母后雖是太后,衛珩也對她處處尊敬,可是手中卻沒什麼實權。
如今朝廷中人也沒幾個是糊塗的,都清楚衛珩守衛大周王朝,不過是因為自己還活著,這王朝明面上名字沒改,實則已經姓了衛。等自己死了,誰知道他們會如何規勸衛珩。
又或者衛珩初心不變,但是他走的時候,涵兒還沒長大,涵兒還沒掌控局勢……那可如何是好。
見長安吞吞吐吐的模樣,衛珩便知道她心裡在擔心什麼,便是:“長安,兩年我答應你的事,我記得很清楚,我會記一輩子。”
“那……”長安微笑著,低頭咬了咬嘴唇,小聲道,“那你可得好好活著,不能學我。”
衛珩將她攬入懷中,“好。”
長安靠著他的胸口,忽然眼前一陣烏黑,頭眩暈的厲害,隨即就失去知覺。
衛珩只看她鼻子裡流出深黑色的血。
很快,整個長安宮裡都陷入慌亂之中。
晏絨衣幾乎是被狂奔到長安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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