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安走到桌子旁,伸手沾了些茶水,在烏檀色的桌子上寫了三個字:“景王府”。
“公主……”紫穗沒看明白,疑惑地垂眸看著公主。
紫穗入宮十多年,自然知道景王府裡住著一位不得皇寵的三皇子郭煜潫。可是公主尚未記事的時候,三皇子便會皇上驅逐出宮,一個人和乳孃以及貼身太監住在景王府。按理,公主和三皇子之間,本不可能有接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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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裡如今照顧三皇子的人也都是皇上委派下去,表面上是照顧三皇子,實際是替皇上監視他。時至今日,未得傳召三皇子仍然不能隨意進出宮。
郭長安用指腹抹掉茶水寫出的三個字,輕聲解釋道:“紫穗,我希望你能是我在景王府裡的眼睛。我知道你現在不明白,但以後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她現在真的沒辦法解釋以後發生的事情,畢竟說多了,紫穗會以為自己神智不正常。
事實上,紫穗此刻便覺得公主不太正常。她將公主的話仔細嚼了又嚼,越來越覺得是不是自己昏睡的那段時間裡,有人在公主面前說了些蠱惑人心的話。她忍不住抬手,試了試公主的額頭:“公主……您前些日子夢靨好些了嗎?”
郭長安看著紫穗的舉動,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自己突然這麼說,紫穗會覺得自己不正常。
“紫穗,我沒事。”她只好再多說一些,“我是公主,將來總要出宮的,我讓你先出宮,也是為了以後宮外的生活能順利些。”
“皇上如此疼愛公主,公主的婚事定然不會差的。”紫穗道,“到時候紫穗自然也會隨著公主一併離宮。”
“當年,三皇子也是深得父皇寵愛的,現如今不也落得整日被監視的份兒。人總之要未雨綢繆的。你看看惠美人,聽說從前可是比連貴妃還要風光的人。”
紫穗聽到長安這句話,恍然大悟,心想,原來公主是因為惠美人的事才變得如此多慮的。這麼一來,公主的話似乎很有道理。皇上如今寵愛靈妃娘娘,所以對靈妃所處的公主也是倍加疼愛,可萬一哪天宮裡進了新人,而靈妃娘娘膝下又無皇子,皇上也許就更加寵愛新人。而且,公主之前的人緣很不好。
“公主您想得可真是遠,奴婢還從來沒想過那些。”紫穗答應後,仍舊有些擔憂,“縱然奴婢出宮了,也未必能輕易進入那裡。”誰不知道,被封為景王的三皇子一點實權都沒有。
“距離明年放宮女出宮還有將近一年時間,我總會想出法子的。”長安打了個哈欠,“好了,今日不說這些,至於你怎麼被那暢音樓裡的人唬弄飲下酒,我也不會追究,你倒無需同我坦白過程。你下去好好歇息,傳青蘿來伺候我洗漱。”
“公主……還是紫穗來吧,紫穗沒事。”
“你喝得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明日太醫來的時候,我會讓她給你看看,你今日就不必操勞。”
紫穗聞言沒在堅持要自己伺候她洗漱,轉身出去,並吩咐了青蘿好好照顧公主。
次日一早,長安起身後剛用了早膳,朱太醫便準時前來給她複診。
朱太醫給她把脈的時候,她突然問:“朱太醫,早上是否給我母妃請了平安脈?”她倒也不好意思直接問朱太醫,母妃有無喜脈。
朱太醫點頭,回道:“娘娘鳳體安康,只是有些憂心公主。”
“那你該勸勸我母妃,告訴她我沒什麼大礙。”長安想了想,又問,“聽說,昨日朱太醫也給宸娘娘了把了脈?”
朱太醫再次點頭。
“宸娘娘是怎麼了,需要朱太醫給她把脈半個時辰?”
朱太醫收回放在方帕上替她把脈的手,低下頭,說:“宸妃娘娘著了涼,加之舊疾復發,因而病理複雜,娘娘擔心微臣看得不盡興,才讓微臣好好替她把脈。”
郭長安抿嘴微笑,只對朱太醫說了一句話:“我答應別人的事一定會做到,希望別人勿讓我失望。”
朱太醫道:“微臣謹記公主的每一句話。”
郭長安這才滿意地抬起頭,“朱太醫,紫穗昨日吃了酒,醉得不省人事,你既來了,順道也幫著替她看一看。”
朱太醫自然不會說不字。他替紫穗把完脈,鎖眉問道:“紫穗姑姑所飲用的酒怕不是宮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