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臉色凝重,沉默片刻後道“聖清湖數萬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那意志之力的強大恐怖如斯,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了,我已傳信回七絕門,相信大長老會感興趣的,我等稍安勿躁,靜等門內來人即可,切莫利慾薰心,徒喪了性命”
青年人不以為然,一副躍躍欲試模樣,但門規森嚴,師叔的話他不得不聽。
很快,其餘人透過一些玄妙的手段,也探知到聖清湖意志之力消失的事,此千古一回的事,頃刻間就傳遍了聖清湖四周。
雖然七絕門師侄二人按兵不動,但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捷足先登的想法,有些自恃修為高深的修道者,已暗中拉黨結營,紛紛躍出人群,向著上空飛去。
當然,也有一些喜歡獨來獨往,性格孤僻之輩,小心戒備著四周於不起眼處向著上空躍起。
“何苦來由”湖畔垂柳下,一襲青衫的中年男子喝了一口烈酒,嘆息道。
只觀這男子面若刀削,劍眉星目,身子挺拔修長約六尺之高,他身負一柄等高的長劍,站在湖畔黑暗之中,顯得煢煢孑立。
劍身,無劍鞘,用灰色麻布裹著,劍柄約劍身的九分之一,赤紅,呈竹節狀,一尺粗些。而劍身,不見分毫。
他叫衣谷林三,本是武城人氏,現是一介散修。
衣谷林三將酒葫蘆掛於腰間,酒葫蘆老舊,有些年頭了,卻很結實。葫蘆口繫有一條紫色絲帶,上面繡有梅花。
“你們這群豬啊,修煉把腦袋修壞掉了,這意志之力的消失,不就是為了你們能去那個祭壇嗎!”衣谷林三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忽的,衣谷林三神情一正,目光一寒,彷彿換了個人,沉聲自語道“天機子,若是我聖清一行,尋不著七竅玲瓏之心,便再上極北之巔,覆了你天機一脈!”
“哎,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何苦來由,何苦來由......”衣谷林三語氣再次一變,哀聲嘆氣道。
垂柳無風自動,柳條兒高高揚起,枝尖指向空中的巨大祭壇,垂柳下已無衣谷林三身影。
“二小姐,此事已有仙家插手,我們還是退去為妙”就在修道者紛紛飛向祭壇的時候,王瑩身後出現了幾個人影,是王府暗中保護王瑩的內家高手。
見此一幕,石老也不驚訝,向著那數人抱拳示意。
小丫神色焦急,若桃花般好看的眸子中滾動著淚珠,哭著腔道“小姐,張公子咋辦了,他還在湖中呢”
一直看著湖中張鬥天的王瑩,忽的輕笑一聲,嘴角揚起一絲無人察覺的優美弧度,伸出蔥蔥玉手,將幾縷凌亂的秀髮挽於潔白嬌嫩的耳間。
王瑩含笑,從湖中收回目光,牽過小丫略顯粗糙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柔聲道“我們先且退後些,張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你切莫擔心了。看,小臉都哭花了”
小丫哇的哭出了聲,並無被二小姐看出心思的嬌羞,而是梨花帶雨的撲入二小姐懷中。
王瑩輕輕的拍著小丫的背,沒有言語,絕美的臉上有著一份憐惜之情。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除了石老略顯驚訝,王府的人都很平靜。
聖元大陸,天運城,尊卑主僕,上三教下九流觀念極重,像僕人在主子懷裡哭的事,倒是新鮮,總之石老是第一次見了。
湖邊的凡人逐漸退去,於聖清湖外圍一里之處圍了一圈又一圈,都仰著頭看著空中的巨大祭壇。
半柱香時間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