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認出那丫頭是秦王妃的貼身侍女,當即問:“說清楚!”
那侍女滿面憤怒,咬著牙道:“三姑娘一直與我們王妃關係甚好,時常入王府相聚。方才在花園,一直都是她扶著王妃,奴婢們都在三尺以外跟著。兩人原本相談甚歡,後不知為何似乎起了衝突,然後三姑娘就突然推了王妃一把。王妃當時就見紅了…”
她紅著眼睛,厲聲道:“我們王妃素日待你不薄,你竟恩將仇報害她至此,奴婢定然如實稟報王爺,必不容你逍遙法外。”
“不,我沒有,我沒有…”
師心怡完全亂了章法,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否認。
齊王妃心中有了點譜,又招來隨侍的其他人,一一盤問,得出的結果都差不多。
王府裡的丫鬟,在客人面前頂多是引路或者準備點心什麼的。隨身伺候的,都有自己的貼身侍女。這些人都只能遠遠守著,發生這等狀況,也只能大概看清師心怡和秦王妃起了爭執,然後師心怡的確是推了秦王妃一把。
當然這種話她們原本不敢亂說,畢竟師心怡和秦王妃是表姐妹,一個不慎扣她們一個攀誣的罪名,誰也擔當不起。但秦王妃的貼身丫鬟都主動出來作證了,她們再交代實情,只會有功而無過。
師心鸞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無語。
多日不見,師心怡這智商怎麼越來越低?這得是受什麼刺激才能幹這麼蠢的事?
師心怡的確受刺激了。
之前在花廳,她看著師心鸞在幾位王妃面前談笑自若不卑不亢,那樣的氣度宛然,沒有半分的自卑和拘謹,全然融入其中。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顯得她越發小家子氣。
心中嫉妒又憤恨,在去花園的路上,她就忍不住對錶姐抱怨。
“表姐,你瞧我那個姐姐,架子端得可真大。從前在侯府就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今做了世子妃,越發目無尊卑,你何須給她臉面?”
表姐拍著她的手,嘴角挽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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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中不平。不過你那個姐姐倒的確不簡單,方才我那般試探她,她言行舉止大方得體,滴水不漏。就這份氣度,你也得向她好好學一學。”
她聽得心堵,“她那時裝的。表姐,你都不知道她多有心機。當著我的面就敢明目張膽的構陷我的丫鬟,連我哥都不是她的對手,你可別被她的表面溫和給迷惑了。這個女人,心狠手辣,表裡不一,還一臉的狐媚。從前勾引太子,嫁了人還不安分,寡婦之軀,又勾引楚世子,真是…”
“好了。”
表姐打斷她,“說了這麼多,無非還是為著一個楚央罷了。”
她被戳破心事,面色微紅,抿唇道:“我說的是事實,她配不上楚世子。”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的。”
表姐神色淡淡,“表妹,你向來是不笨的,卻還是不夠聰明。”
她聽得不太高興。
“表姐…”
“聽我說完。”表姐淡笑著截斷她的話,道:“相信姑姑和表弟都與你說過箇中利害。你卻不聽。無非就是還有一絲念想罷了。我也是女人,也有過懷春年華,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思。但理解,不代表贊同。”
她不解。
“表姐,你這話,是何意?”
表姐站在一株海棠前,嘴角抿一抹笑,眼神瀲灩蓋過了海棠的風華。伸手取下頭上一支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
“你看這隻步搖,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做的,上面的紅寶石,乃是宮裡最精巧的匠人打磨雕刻而成。但這一支步搖,就夠普通人間三年衣食無憂。這樣的富貴,皆因皇家所賜。”
她盯著那步搖,抿唇不語。
“楚央身份貴重,又風姿無雙,你迷戀他也無可厚非。但是表妹,你要記住。你雖姓師,但你母親姓楊。楊家既聯姻皇族,前程便已既定。而楚央,是太子黨。你,可明白?”
她渾身一震,目光慢慢睜大。
“表…表姐…”
表姐微微一笑,握著她的手,眼神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