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正午。
蟬鳴震耳的青石巷內正騰著灼熱的暑氣。
巷內步行的人都貼著兩側的高牆,將身影隱匿在高牆下的陰影之中躲避著頭頂的烈日。
踏踏。
踏踏。
踏踏。
陣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巷內的行人紛紛投去目光。
遠處,快馬上計程車兵風塵僕僕的停在了太傅府邸那兩扇碩大的朱漆大門前。
不多時,一封從涼州不遠千里送來的奏書便放在了太傅袁隗書房面前的桌案上。
而坐在桌案上的袁隗則是仔仔細細,一字一句的看著奏疏上的每一句話。
如同狐狸一樣的雙眼眯著,眉頭緊鎖。
不遠處跪坐著一身朝服,手裡還拿著笏牌,一看就是剛剛下朝沒有多久的袁基。
將奏疏上密密麻麻足有上千字的奏疏看完之後,袁隗這才皺著眉頭抬起頭來。
“叔父,是涼州的戰報?”袁基試探性的問道。
從二月初開始,涼州便已經開始準備征伐西域。
三月出兵,到現在已經是六月,足足的過去了三個月。
如果是在涼州,這種大戰的戰況早就已經送到洛陽了。
即便段羽不上書,也會有情報早早的就送來了。
但是這次段羽出兵的是西域。
他們可以在涼州安插沿線,但是西域卻是一片荒漠。
但從細枝末節上的情報,也能看得出段羽在西域的戰況似乎很激烈。
因為大批的輜重,糧草,盔甲,兵器,食鹽這些都在不斷的從涼州各郡轉運到敦煌郡,然後再從敦煌郡運往西域。
而且規模還有數量都是越來越大。
這足以說明段羽的涼州軍在西域已經深入了。
袁隗緩緩的點了點頭。
然後又搖了搖頭。
這下直接給跪坐在一旁的袁基給看的有些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接下來袁隗的話卻讓袁基徹底的愣住了。
“沒想到啊......。”袁隗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沒想到啊......”
袁基眼神茫然的看著袁隗,等著袁隗接下來的話。
“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啊?”袁基瞪著眼睛看著袁隗說道:“叔父......段羽做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