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初升的陽光灑落在安邑的城牆之上。
一隊隊面戴玄鐵面具的涼州士兵押送著排成長龍一般的刑徒從安邑城內朝著城外護城河邊押送。
安邑城外的地面上鋪著一層昨天灑落的白紙,彷彿覆蓋著一層皚皚白雪一般。
刑徒當中男女老幼皆有。
哭嚎,抽泣,咒罵的聲音不斷從下方響起。
聽得被用兩根木樁拼成十字形狀綁縛在上面的袁術惴骨悚然。
當第一排數百名刑徒被按著跪倒在護城河邊緣的時候。
手持一柄紅色令旗的鐵石頭憤然落下手臂:“殺!”
刷!
數百名涼州士兵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當冰涼的刀鋒抵在脖子上面的時候,所有的咒罵聲音都停止了。
範先披散著頭髮跪在人群當中,似乎還沒從昨天和今天的落差當中清醒過來。
費力扭頭看向安邑城頭上的位置,範先看到了段羽的身影。
身體前傾坐在胡椅上的段羽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那雙冷漠的雙眸當中透著刺骨的冰涼。
“段羽,你......你不得好死!”範先大聲怒罵。
刷!
站在範先身後的鐵石頭抽出腰間的橫刀。
“你在背後攛掇袁術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
鐵石頭咬著牙看著範先說道:“若不是你這個雜種,虎奴怎麼會死!”
“似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最是該殺!”
“看著,親眼看好了,就是因為你的卑鄙無恥,連累的你全族被殺!”
“給我殺,一個不留!”
鐵石頭嘶吼著衝著周圍計程車兵命令。
冰冷的橫刀斬下,一排排的人頭滾落。
從脖頸當中噴出的鮮血將昨天灑在地面上的白紙染紅,浸透。
當第一排被押送行刑完畢之後,緊接著便是第二排。
像是範氏,衛氏這種稱霸一個郡的頂尖士族,人口少說都是數百人起。
這還沒有算一些旁支。
如果加在一起的話,少說也有上千人。
段羽昨天的命令是九族全誅,只要生活在這安邑城內的。
範氏全族,衛氏全族,還有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員,一律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