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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卦

“我以後不會傷害她,你放心。”

沈鶴亭流下兩行淚。

李懷玉:“這孩子,得有個身份。你不能讓他無名無分地來到世上,再無名無分地離開。”

沈鶴亭哽咽了:“你到底要說什麼?”

李懷玉把刀子遞到沈鶴亭面前:“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後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朝臣遲早得知道這孩子的存在。你不希望他被人說是太監的孩子吧?”

沈鶴亭盯著那把被李懷玉磨得像面小鏡子一樣亮的刀子,顫抖道:“你是說,要我自宮?行刑前都會驗明正身,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徹頭徹尾的殘廢,所以……即便這孩子生下來,也跟我沒關系?”

“對。”

“光我自宮有何用?!”沈鶴亭一把搡開李懷玉的手,“咱是個人就都有爹!太後又沒另嫁,這孩子的身世,將來亦會被人詬病!”

李懷玉的手被刀子劃破了,他用手抹了抹,便把受傷的手藏在身後。

“他的父親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能是罪奴‘沈鶴亭’。太後以孤寡之身生子,便已經是與天下人對著幹了!這孩子再與你有關系,他以後一輩子都會被人瞧不起!”

沈鶴亭眼淚如珠串往下掉:“太傻了……這孩子不該留啊……”

李懷玉:“恐怕這些話,你的好大夫岑靜早就跟她說過了。”

沈鶴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我該怎麼辦?我現在又見不到她,我都沒法勸她別犯傻!真是傻子,為何偏偏要留這個孩子,她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的!”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李懷玉說,“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太後既決定要生下這孩子,肯定已經為他找好了出路。而你現在要做的,是撇開這孩子跟你之間的全部聯系。”

沈鶴亭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把刀上。

“我跟你說過,父皇,他知道你沒有淨身。來日他回鄞都,他必然會將此事公之於眾。”李懷玉咬咬牙,“你再好好想想。”

“他怎麼公之於眾?把我扒了,讓文武百官看我赤||身||裸||體嗎?”沈鶴亭問,“我又如何證明自己淨過身?難不成……我要脫||褲子,敞開懷,讓鄞都的男男女女都來看看我下邊到底有沒有那二兩肉?!”

“你沖我發什麼瘋!”李懷玉好聲好氣地說,“沈冰泉騙你說,他偽造了淨身記錄。但我告訴你,那就是一張白紙,還是由父皇親自放入你的檔案中!一旦父皇回京,他必然會讓人將你押在司禮監的檔案調出來,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沒有淨身。”

沈鶴亭氣笑了:“今晚我就算切了它,我又該怎麼辦?!”

“讓內閣看過,引他們懷疑父皇是否是真的父皇。”李懷玉說,“我怎麼可能會讓你赤||裸||裸地遊街!”

過了好半晌,沈鶴亭才開口:“李懷玉。”

李懷玉:“嗯?”

沈鶴亭一臉疑惑:“你為什麼不殺了狗皇帝?”

李懷玉咋舌:“你瘋了?我娘還在他手裡!這狗東西,我把娘藏的好好的,又被他找到了,又被他藏了起來!”

沈鶴亭哼笑:“放他的狗屁。”

李懷玉心髒猛地跳動:“什麼?”

沈鶴亭抽抽鼻子:“南疆神女,在我手裡。”

李懷玉抓住沈鶴亭的衣襟,但兩人身高懸殊,他得踮腳才勉強到沈鶴亭的眉骨。

“你再說一遍?”

沈鶴亭說:“你娘騙了你,你父皇也騙了你。神女回了南疆也不老實,易容成了大歪頭的淑妃回京。她恨我殺了裕德,就在大歪頭的葬禮上,刺傷了太後……我把她抓了,削成了人彘,壓在大悲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