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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鐸

李懷璟開門見山:“我要進明玉賭坊,奈何囊中羞澀,掏不起進門的銀子。”

姚鐸似是不經意地說:“殿下連進門費都交不起,恐怕連一圈都玩不了。”

“我不是去賭,”李懷璟咋舌,長嘆一聲,“我就跟姚大人直說吧,是太後讓我查明玉,娘娘懷疑南疆的紫英經由明玉賭坊售往鄞都各處。”

姚鐸一聽便知李懷璟刻意隱瞞了不少,不留情面地反問道:“因為一個喬明遠,娘娘現在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安撫安撫都察院禦史,省得他們寫各種聯名奏疏罵街。還能騰出手查明玉?殿下,您找臣幫忙,可不要話只說一半啊。”

李懷璟尷尬地幹笑兩聲:“這不是……唉……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姚大人。其實娘娘已然知道明玉的東家是七哥,好藉此讓七哥現身,早日救鶴亭出獄啊。姚大人對鶴亭什麼態度我與娘娘都心知肚明,如今七哥跟太後撕破了臉,娘娘不想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殿下說的夠明白,臣聽懂了,”姚鐸點點頭,立馬收刀回鞘,乜視李懷璟在黑暗中依然炯炯有神的雙眸,倒生了一分惻隱之心,“照殿下的意思,臣應該跟小太後一樣,整日盤算著該如何救掌印出獄?”

這話問得夠怪……李懷璟撓撓後腦,一臉疑惑:“大人何意?”

“臣恐怕讓殿下失望了,”姚鐸轉身把刀放在刀架上,連頭都不回,“有人要臣按兵不動,無論小太後與楚王誰輸誰贏,哪邊都不幫。臣不知如何讓殿下進明玉,您請回吧。”

氣得李懷璟差點跳起來:“誒不是——你不是蕭王的兵嗎?天天捱打受折磨的可是你們王爺的四公子!姚鐸,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李懷玉跟他割袍斷義,那日你看得多清楚,都被打成什麼鬼樣子了!只要把明玉查個底朝天就一定能抓到李懷玉的把柄,姚鐸,你可別犯糊塗!”

姚鐸稍微抬高了聲調駁斥道:“殿下說錯了,臣十年前就離開四州軍,臣是朝廷的臣子,不是逆臣的兵。”

聽他這麼說,李懷璟氣不打一出來,敢情姚鐸還真就見死不救!

“你這是要鶴亭死!誰給你下的命令,你不是朝廷的臣子嗎?難道是陛下的旨意?”李懷璟往前湊近了一步,又怕姚鐸突然拔刀便退回來半步,指著姚鐸的後背罵道,“你這是背叛!夠了……本王自己想辦法。倒是你啊姚大人,你可別忘了,武安伯還是本王的部下。”

果不其然,當李懷璟提起盛譽時,姚鐸明顯一愣。他原本想順杆子往上爬,誰料姚鐸冷笑三聲。

“嗯,臣知道,”姚鐸兩手撐著身後的桌面,“他如今是武安伯,又不是錦衣衛,您如何對他與臣有關嗎?”

李懷璟怒目圓睜,心裡大罵姚鐸油鹽不進蛇蠍心腸。

“您不說話,估計現在臣在您心裡已經身敗名裂了,”姚鐸抬手指了指窗外,“以後錦衣衛的事找薛桐,臣還在閉門思過,還請您怎麼來的便怎麼回吧,不送。”

李懷璟牙都快咬碎了,踹了腳邊的矮凳一腳便拂袖而去。

“好你個姚遇棠,連太後的事都敢袖手旁觀,”李懷璟出了姚府就罵街,恨得牙根癢癢,“白瞎了本王半扇豬!”

李逍跟在他屁股後邊跑,連忙勸道:“想要姚大人也有苦衷。他肯定也知道賭坊東家是誰,怕來日在朝上見著雙方都難看。”

“屁!”李懷璟聲音低沉,腳步快得跟跑似的,“他就是找理由不讓本王進明玉。好你個姚遇棠,不會也是明玉的東家吧?”

“聽大人的話,感覺這是掌印的意思,”李逍在他身後吭哧吭哧地跑,李懷璟腿忒長,現在又擱氣頭上,李逍都要跟不上了,“您慢點走!”

李懷璟煩躁地回眸瞪著他:“鶴亭能不幫娘娘?幫娘娘能不幫本王?服了,他憑什麼拒絕拒絕本王?喝出去一張臉求他,差點沒本王抹了脖子不說,連個通行證都不肯給。他是不是嫌本王禮薄啊?實在不行本王再買半扇豬。”

“這就不是禮的事我的殿下,”李逍嫌李懷璟事多,“姚大人也有自己的難處。這時候誰不要明哲保身?掌印還在李懷玉手裡,姚大人豈敢輕舉妄動,您就別糾結他一人了。娘娘不是給您銀票了嗎?買一塊通行牌得了,您替娘娘可惜什麼。”

李懷璟大手一揮:“罷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還沒回到王府,李懷璟就聽見城南的方向傳來馬蹄與吵鬧聲。他抻脖子去瞧發生了什麼,忽然一個人拉住了他的手——

“明玉賭坊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