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著馬赤木的辮子,像提著狗的耳朵,將他的臉摁在自己靴子上,命令道:“舔幹淨。”
馬赤木舌頭被割了牙也被敲碎了,只能支支吾吾地發出細碎的呻||吟。男人聽了這聲音就莫名的煩躁,他一把將馬赤木甩了出去。解下自己的腰帶,猛地揚起手臂,大力抽在馬赤木的臉上!
黝黑的面板上綻開一道白色的痕跡。馬赤木的視野變得一片猩紅。
蕭旻伸出兩手的食指中指塞進馬赤木口中,強行掰開他的嘴,把剛削下來的耳朵塞了進去,又猛地封住他的嘴,聽到耳上的軟骨被嚼碎的聲音,終於滿意地笑了出來。
蕭旻眉眼彎彎,特別興奮地問:“甜嗎?”
燈光晦暗,馬赤木只想死。
蕭旻說到做到,把馬赤木變成了一副卷軸。血跡濺到他黑色的夜行衣上沒有留下痕跡,但腥味卻無孔不入,時刻提醒他剛才做了什麼。
他站在水盆邊,耐心清洗手指與指甲縫,這人極好幹淨。
忽然他停下手上動作,抬頭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罵道:“孬種。”
他是英雄的家族留存於世唯一的血脈,也是唯一的懦夫。
他的父兄會騎高頭馬握長柄刀,在沙場上斬殺迫害兄弟姊妹的敵人;而他只會像條陰溝裡的蟲子,藏在女人的裙擺下尋仇。
“也配活著麼?”他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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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州府,沈鶴亭與李懷璟各坐一邊,與其他守備軍的將軍統領一起飲茶聽雪。他時不時拽拽腰間的白布,想著怎麼把它系的更體面些。
衛緘匆匆忙忙地跑進來,為難地瞥一眼沈鶴亭,作揖通傳道:“稟殿下、掌印,馬赤木死了。”
李懷璟細細打量沈鶴亭,想從這張臉上看出什麼破綻。恍惚間送他出城只是一個夢似的,因為沈鶴亭面色紅潤神色如常,甚至氣色比以往還好,好似經歷了一個非常完美的晚上。
沈鶴亭茫然地問:“怎麼死的?”
衛緘嚥了口唾沫,他都有點不會說話了:“馬赤木於自己軍帳中飲酒作樂,直到翌日晨起,胡哈拿發現王帳前,多了一具卷軸。展開竟是……”
衛緘到此停頓了。
“是什麼?”李懷璟還好奇呢,“衛將軍別把話說一半。”
“竟是,馬赤木被”衛緘自己也出了一後背的冷汗,“淩遲後……剮下來的……血肉。”
李懷璟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他望著沈鶴亭,杏眼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殺人竟用如此血腥的手法,”沈鶴亭不鹹不淡地說,“以後是要下地獄的。”
“沈掌印這話說的,下什麼地獄?誰把馬赤木那孫子殺了誰就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魏淵霖激動道,“把人千刀萬剮扔給胡哈拿,這他媽太爽了!”
其他梁青山的老部下都拍手叫絕:“是啊!魏將軍說得對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他媽誰幹的,大快人心啊!”
只有李懷璟,他並不興奮,望著現在還在淡定飲茶的沈鶴亭,只覺得不寒而慄。
“誰殺的馬赤木?”李懷璟看向衛緘。
衛緘道:“春秋剎。”
“是你做的嗎?”李懷璟質問道,“沈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