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覺得自己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就?像是?機器卡殼一般空白了一瞬，連帶著整個身體彷彿都透過了一陣電流，不是?微弱的讓人愉悅的電流，而是?強烈的帶給他?刺痛的。

“我媽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麼？”

裴祁不至於?猜不到這些都是?誰告訴喬聽的，他?沒想過母親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

“阿姨是?為你好。”

“為我好？”裴祁覺得她說的像句笑話。

為他?好，所?以找到他?的女朋友，把他?藏起來的事情告訴女朋友，讓他?深愛的人現在在他?面前這樣質問他?嗎？

裴祁不喜歡這樣被喬聽質問的感覺。

被她質問的時候，裴祁感受不到她對自己的愛，會害怕喬聽對他?的愛會因為下一秒他?無心的錯誤回答而突然消減。

“你問我以前的事情，也是?為我好嗎？”

面對有些生氣?的裴祁，喬聽不知道該怎麼說。

腦海裡回蕩著下午呂英對自己說的話：

‘其實不止是?和你分開的那段時間?，在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理就?開始不正常。照顧他?的阿姨說他?會看著你給他?發的訊息發神，忍不住監視你，若是?有時候你不理他?，他?連飯也吃不下。更?別說你和他?鬧脾氣?的時候，他?……’

‘他?不是?第一次傷害自己了，之前還好，可是?你們分手後的那次他?是?真?的奔著醒不過來傷害自己的。他?得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從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存在，後來慢慢加深等?他?去了國外的時候已經是?很嚴重?的狀態。’

‘為了讓他?繼續生活下去，他?的治療師迫不得已給他?開了精神類的藥物，他?對那種藥産生了依賴，可是?那藥在治療他?的同時，對他?的神經和身體的傷害不可估量。’

“我當然是?為了你好。”喬聽這麼說，“那種藥有副作用，對你的傷害太大了，你不能對藥物形成依賴。”

“不能形成依賴？”他?反問道，一時間?竟感覺喘不上氣?，伸手將衣領最上端的扣子解開，“那段時間?的我沒有其他?辦法。”

他?沒辦法見到喬聽，裴祁不是?沒想過偷偷跑回國看她，可是?他?害怕，害怕他?滿心期待換來的是?她已經有了新的物件。

他?想看喬聽的朋友圈，哪怕是?翻到她僅有的一張人臉照也好，可是?她把他?拉黑了，他?什麼都翻不到，甚至無法發出?去任何一條訊息。

那個雨夜，是?裴祁最後悔的一個夜晚。

“以前是?被逼無奈，那現在呢？”喬聽直面問他?這個問題。

她不明白，明明重?逢之後的裴祁看起來那麼正常，即使偶爾有強勢，卑微的時刻，但顯然到不了需要依賴精神類藥物的程度。

為什麼呂英會告訴她，裴祁近期又開始在服藥了。

“你最近…又是?為了什麼吃藥？”

裴祁死?死?地盯著她看，眼裡有不甘有倔強，開口時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些沙啞：“我沒有。”

‘無論你怎麼問他?，他?不會承認的。因為他?不會在你面前承認他?有過心理疾病。’

想起呂英的這句話，喬聽心裡不免多?了些失望。

看著喬聽顯而易見的代表著失望的表情，裴祁忍不住自我嘲諷般笑了笑。

“不相信我嗎？”

“可是?那天我問你會不會相信我的時候，你說你的心會感受到，那麼現在呢？是?你的心沒有感受到我的真?誠，還是?說……”

留在最後的話，往往是?最利的那把刀，插進他?的心髒再也拔不出?來。

“還是?說你心裡從始至終都沒有過我。”

喬聽對他?說過的每一聲喜歡，每一句愛裴祁都沒質疑過，可是?在現在，他?忍不住去猜想會不會從一開始喬聽心裡就?沒有他?。

明明這句話是?扔給喬聽來回答的，明明是?對她的質問是?想扔給她的刀，可是?話說出?口受到最大傷害的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