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的。

萬穹看了看正在給銀針消毒的溫雯雯，緊繃著下巴，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

溫雯雯沒有注意到萬穹臉上的神色，聲音冰冷的開口：“伸腿，褲腿捲起來。”

萬穹連忙照做，餘光再次看了眼溫雯雯放在桌上的藥箱。

溫雯雯看了看萬穹小腿上的傷疤，微微皺了皺眉，玉指輕輕按了按傷疤周圍的面板，這才開始施針。

萬穹看著溫雯雯，眸光閃縮。

“雯雯，謝謝你。”萬穹想了想，最後還是開了口。

溫雯雯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從進來後就一直沒有變過，完全是一個冰山美人。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萬穹看著雯雯，語氣帶著一絲輕鬆。

見溫雯雯還是不和自己說一句話，萬穹在心裡嘆口氣，想起昨晚安魅對自己說的話，苦笑道：“雯雯，我是不是一直欠你一句抱歉……嘶！”

小腿上傳來一陣刺痛，疼得萬穹齜牙咧嘴。

他看著溫雯雯，苦笑，“只要你高興，就算是廢了我這條腿也沒關係。”

溫雯雯捏著細如牛毛的銀針，緊抿著唇，眉心微動。

“雯雯。”萬穹叫了一聲溫雯雯，盯著她的側顏，抿了抿唇，“對不起。”

溫雯雯拿著銀針的手微微一抖，抬起頭，盯著萬穹。

“對不起。”萬穹又重複了一遍，眼神緊緊的盯著溫雯雯，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雯雯，當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欠你的，希望以後能有機會還你，真的，抱歉。”

溫雯雯盯著萬穹看了幾秒，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道歉有用嗎？”

萬穹：“……”

溫雯雯垂下頭，掩飾住眼裡的溼意，聲音乾澀，“還我？萬穹，你還得起嗎……”

你知道你欠我什麼嗎？

你以為一句道歉就足夠了嗎？

你以為你能還得起嗎？

萬穹，你真是……

溫雯雯深吸一口氣，將眼底的淚水全部都憋了回去。

萬穹看著溫雯雯，心裡充滿了內疚，欲言又止，“雯雯……”

溫雯雯打斷他的話，再次抬頭，眼底已經恢復最開始的冷漠，“好了，別說了，我什麼也不想聽。”

萬穹看著溫雯雯眼底的冷漠，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心都涼了。

果然，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雯雯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吧。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施完針後，溫雯雯收拾著銀針，萬穹坐在沙發上，餘光看了眼溫雯雯的醫藥箱。

他頓了頓，一隻手扶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

溫雯雯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身邊的萬穹突然倒了下來。

太突然，溫雯雯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倒下來的萬穹撲到，桌上的醫藥箱被她手臂一帶，掉在了地上……

“啊！”

本以為頭會重重的磕在地上，誰知道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而是感覺一隻溫熱的手掌託著自己的後腦勺。

溫雯雯看著半壓在自己身上的萬穹，瞪大眼睛，呼吸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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