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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去到碧京城

“是的,分別就是碧宵宮,大神宮和桃黛宮。大神宮是國君並王室祭天之處,民眾百姓不得進入的。不過碧宵宮和桃黛宮民眾卻被允許可以進入……”那人說道。

丹宏聽到這裡,心裡便湧起些不太舒服的感覺來,說道:“在這裡民眾百姓是被規定不能不許祭天的嗎?”

“是的。有誰敢偷著祭天,一經發現,輕則處斬全家,重則禍及整個家族……”那人說道。

“那為民眾百姓做盡好事的王后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不問不管嗎?”丹宏說道。

“再別說這事,一說這事就連我們這等寒賤平民也要為王后抱打不平。王后就為這事一直在與國君鬧彆扭。國君心裡也有苦衷,他倒想聽王后的,可老國君與太后等人不同意,更有朝中神秘力量與背後勢力的不允許……算了,我們還是別談這樣的話題了,被人聽見告密這腦袋可就不保了……”那人說道。

丹宏遂不再問。辭過那人,丹宏,哲永與鄭量下得山來,尋得一處樸素酒家,食過晚飯,投了宿。

夜裡繁星滿天,丹宏抬眼仰望,只感覺人來於這自然最終也要歸於這自然,這頭頂的星空,這腳下的大地,這蒼茫的宇宙,以及這場存在之謎的真相,這些東西,才是每一個人最終的歸宿啊。可是人們卻把自己的最終歸宿定位於家庭家族家國,名利名聲榮耀,甚至那些山川湖泊草原田野等等之類,所有這些都沒有使人回到終極的源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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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他又向父親談起了自己的困惑。父親對他說道:“這就是僭越,用祖先祖宗,集體溫暖,聖君聖王,自我狂妄,虛無混濁,世俗偽神等等來替代,僭越這場存在之謎的終極根源與真相。”

“上帝面前是人人平等,可聖君聖王面前並不是人人平等的,甚至連普通民眾百姓祭天祭上帝的權利也被取消和禁止。”丹宏說道。

“取消的目的就是變契約治國為聖人王君治國。二者的區別在於,後者是聖人聖君僭越,代替上帝來指導眾生,實際上就是架空,否定,拒斥上帝,這就有了人與人之間的等級關係。而契約論是建立在人人平等,平權的基礎上,這平等與平權乃上天賦予,即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上帝面前人人皆是天使與魔鬼混合體,沒有誰可以超越他人成為可以統轄眾生的聖人聖君,因此人與人之間要結成社會關係和政治共同體只能靠相互取得共識,訂立契約,這是一種平等關係,政府與國家的目的只是為公民提供便利和安全,除此以外再無別的權力。因此政府和國家的權力正是建立在這種由個人將自己出於便利和安全需要而讓渡出來的部分自由與權利的基礎上的。政府是由公民所聘用的,政府官員也是公民中的一員,彼此之間是不存在人格等級的尊卑貴賤的。這就是先明確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大前提,即明確人與上帝之間的關係,然後才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明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即既然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平等的,那麼人與人之間的合作與結成共同體就只能由人與人的共識,約定來建立。向上由上帝信仰引導,向下由人與人的共識契約來凝聚。而聖君聖王治世的邏輯依據是,既然聖王聖君才能救世救眾人,那麼就必須要賦予他絕對的權利,也就是必須要賦予聖王聖君以專制極權獨裁的權力權能,這樣他才能用他的聖明來拯救世道,拯救人間。”飛龍說道。

“堵住了民眾百姓祭天祭上帝的管道,聖王聖君就將自己立為了天意的代言人,上帝的代言人,從而以上天上帝之意掌握在自己手中為理由,來迫使民眾百姓対自己的順服。這實際上就是對上帝的替代與僭越。”丹宏說道。

“對。這之中最根本的問題是必須明確人是絕對的沒有僭越上帝的能力的。再者必須要確認人性另一面的魔惡因子是絕對存在的,因此更沒有誰可以被賦予絕對權力,更沒有誰可以打造人間天堂,更沒有誰可以拯救世道人間,更沒有誰的權利可以不被制衡監督約束。一切的錯在於人與上帝之間界限意識產生模糊,人固然要受上帝的指引,但上帝能夠做到的事人卻不能夠做到,上帝能夠辨別善惡,人卻不能辨別,人如果認為自己能夠辨別,因而去模仿,那麼歷史上的火刑柱和獵巫運動以及一些宗教狂熱極端的恐怖行為等等以神聖的名義,以崇高的名義,以正義的名義而產生的人性魔惡罪惡,自然也就難以避免了。唯有敬畏上帝,明確界限,謙卑自己,契約法治,正反制衡等等之中糾錯而行,或者方為妥貼之途。”飛龍說道。

“宗教信仰狂熱極端及其恐怖行為的產生的一個原因我認為是人把信仰僅僅只侷限在道德的領域,僅僅只看作是道德的要求,而沒有將理性的領域和要求納入其中。如果有理性的平衡,或者情形會有些不一樣。”丹宏說道。

“你說得很好。是的,整全的信仰不應只包括道德或只包括理性,而是二者都要包括。因為上帝不僅僅是道德的上帝,也是理性的上帝。全善是袘的道德方面,全知是袘的理性方面。正因如此,上帝對人的要求不僅僅只在道德方面,即一個人應該要善良,憫愛,公正,關懷,幫助等等……還在理性方面,即一個人應該要敏於思考,鑽於好學,努力工作,勤奮探索,運用好自己的智慧,展開理性分析與邏輯的推進與發展,展開理性的分工細化的專業性的推進與發展,做出最好的工作,專業,發明與創造等等,從而以彰顯上帝賦予自己理性和智慧的榮耀……試想那些宗教信仰狂熱極端並因之而不惜以一種恐怖手段來達到其一種基於道德理由的目的地區和國家,假如他們明白信仰並不是僅僅只侷限在道德的範圍內,並不能僅僅只是圍著道德訴求打轉,還有理性邏輯分析的推進發展的需要,還有理性科學推進發展的需要,還有理性分工,專業細化以及發明創造的推進發展的需要,並付諸於這些行動,積累和發展,那麼他們的狂熱,極端和恐怖的情形就有可能得到減緩和降低,並逐漸達到一種道德與理性的平衡。”飛龍說道。

“那它們之間究竟怎樣才能實現一種平衡呢?”丹宏問道。

“道德與理性這對有些互為對立的存在要想實現彼此平衡就必須要實現彼此牽手,並統一於上帝的全善全知全能的共同信仰。所有一正一反的情形,最終都應實現一個共同的統一於上帝的信仰。善惡,好壞,是非,真假,美醜,神魔等等都是如此。”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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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意思是認為惡,壞,假,醜,劣,魔等等現象與存在也是上帝所刻意為之的?”丹宏問道。

“正是上帝的設計與賦予。我想這是上帝的有意為之。”飛龍說道。

“一個設計惡邪與魔鬼的上帝,袘的的正義性還如何體現呢?”丹宏說道。

“關於神正論的問題,我的看法是,有序之所以彰顯,是因為無序的存在,確定性之所以彰顯,是因為不確定性的存在,反之亦然。如果只有其中一種情形存在,糾另一種情形也就自動消失。假如宇宙世界全是有序,我們就不知道它是有序,一定要有無序狀態的反襯,我們才知道它是有序。善惡亦然,假如宇宙世界及人類全是善,我們就不知道它是善,一定要有惡的反襯,我們才知道它是善。反之亦然。這或許就是上帝賦予人自由意志的目的,讓人處於一種有序和無序,善和惡對立反襯的世界中,讓人去從中自由選擇。只有自由選擇才可能成就真正的道德和真實。假如上帝只給人單一的有序或無序的狀態,善或惡的狀態,人將無法辨別上帝將要指示給自己的方向。所以這正是無序,惡及魔鬼甚至死亡存在的價值與意義,透過它們來彰顯有序,善,天使,神性,復活,永生的存在價值與意義。所以對人類而言,文明興起的地方,恰好是充滿了多方雙向度乃至多向度正反衝突的地方,而不是隻有一方的單向度強力管制下的一團和氣的地方。因為這是上帝的設計和賦予,這種設計賦予一是為了對人形成檢驗,二是為了對人形成道德的可能,從而形成揀選的可能。沒有魔鬼與死亡,何以檢驗人對於上帝唯靈拯救的信心?沒有惡境苦境的提供,何以檢驗人對於道德愛善選擇的真誠?沒有自由意志的賦予,何以使人有自由選擇的可能?沒有自由選擇的可能,何以使道德之於人成為可能?沒有道德之於人成為可能,何以使揀選之於人成為可能?”飛龍說道。

丹宏若有所思。

“正反衝突,使相互制衡成為可能,使彼此競爭促進發展成為可能,使活力,高效成為可能。相反,在一個缺乏正反衝突的只有一方專制極權獨裁的單向度強力管制的所謂一團和氣的地方,絕對權力肆無忌憚,竭盡無恥之自由,私攬鉅額之財富,其人性的幽暗,毒邪,魔惡面得不到制衡……反過來民眾百姓則是千篇一律,刻板呆滯,恐懼畏縮,沒有神采,沒有個性,沒有真誠,也沒有活力,不敢真實表達,都在裝瘋賣傻,都在面具化表演,都在壓抑惶恐,又都在討好奉迎,趨炎附勢,投機鑽營……”飛龍說道。

丹宏點點頭。

“自由意志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就是使人有獲得道德能力的可能。順境中的愛並不能彰顯其本質的真誠,因為逆境中和困難中時它未必就如此了,因此唯有在受苦中仍然選擇愛才能彰顯這一點。同樣,善境中的善與道德並不能彰顯其本質的真誠,因為在惡境和困難中時,它未必就如此了,因此唯有在惡境中仍然去選擇善與道德才能彰顯這一點。在死亡的存在事實中,你仍然相信生就好比這惡境的存在事實中你仍然選擇善選擇道德。至少在有序還是無序,善還是惡,道德還是無恥這樣的二律背反的困境中,上帝是給人指示了應該要選擇的方向的,那就是要義無反顧的去選擇前者。”飛龍說道。

“那麼那種認為無序,黑暗,死亡,魔鬼與惡本身才是主宰這個世界的終極力量的思想,其終極依據又是來源於什麼呢?”丹宏問道。

“那種認為混沌永遠,無序永在,黑暗永存,死神永生,惡邪永霸,魔鬼絕對的思想,我個人認為其本質的終極依據就是來源於唯物論。因為只有在唯物論中精神情感與心靈的本質才是物質的一種附屬作用,其本質為虛幻,因而不存在一個在物質之上,在物質之前的終極意志,因而這個宇宙世界的理性現象與規律不存在一個終極意志的設計,人的自我意識與心靈情感的道德需要也不存在一個終極意志的設計,故而宇宙世界的本質自然就屬於無序的,混沌的,或然的,偶然的,無常的,不確定的,黑暗的,死亡的,魔鬼的,惡邪的,只有它們才是永遠永在永生,只有它們才是自有永有。而所謂有序只是相對的短暫和速朽。同樣,人的自我意識與心靈情感的道德需要也自然就屬於是一種虛無,虛幻和幻影。沒有一個終極的意志設計,道德選擇就不會是終極性的,就失去了一種終極性的依據。而失去了終極依據的道德就必然要被人利用,戲耍,表演和踐踏……”飛龍說道。

“爹,我是否對自己太要求完美?這究竟是在自己強迫自己,還是冥冥中就有一種身不由己的絕對律令先在地預設在我自己的心頭?”丹宏說道。

“自我強迫症的說法只是一種對錶面現象的分析。真正內在的原因是冥冥中有一種身不由己的絕對律令先在的預設在自己的心頭。”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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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宇宙世界的普遍規律究竟是它自己生而有之的還是比別的更高存在物賦予它的?我對這個問題始終還是有點煎熬。”丹宏說道。

“假如自然規律是自生的,則它就是最高。然而這樣一來,自然規律本身就得不到終極性的說明了,因為規律是不能說明規律本身的。而人因為在自然規律之後之下,故而也不能去說明這在自己之前之上的事物。人所認識到的一些所謂自然規律,只是自然物質與規律在人的有限的先天主觀認識形式裡面的有限顯現而已,並不是這自然物質與規律的本體與本質本身。因此必得要有一種在這自然規律之前之上的並能整全地洞悉它們的起始及全部過程的精神性存在才能說明它們。而且假如自然規律就是最高,則人靈最終必歸於物質並融進這規律而無復活與永生的可能,那麼人靈存在的本質與終局無疑是一場虛幻,虛無以及終極性的痛苦和絕望。而人靈的道德作為一種精神性存在也會因為人靈最終歸於虛無而歸於虛無,這樣它就失去了一種本體與終極的依據。”飛龍說道。

“這樣一來,道德需要的就只是順其自然而並非必然要去遵從了。”丹宏說道。

“是的。然而順其自然的道德終歸是一種人本的自利性道德,而非高於人本的必須要去尊重的絕對性道德,所謂市場型道德就是如此,終歸要趨於人本的利益之下。”飛龍說道。

“人本的自利性道德是一種功利主義道德,但恰好是這種並非高邁的道德更符合人性水準的真實情況,因而反而體現為一種穩健穩定的增長與進步。反過來那種大肆弘揚高邁性道德的地方,反而體現為一種混亂,糟糕,停滯甚至倒退。所以人本自利性道德與市場型道德又有什麼不好呢?它更貼近人性水準的真實情形啊……”丹宏說道。

“這個固然是事實。然而說到底這終歸只是人的理性需求的一面,可我們要知道,人類社會從來都是需要兩個引擎一起合力才能帶動的,一個引擎是道德,一個引擎是理性。任何一個單引擎都不足以帶動一個社會健康發展。自利性道德與市場型道德雖然也是道德,但只是相對道德,不是絕對道德,本質上是屬於人的理性。只有絕對道德才是本質恆定的道德。對於人類社會而言,只有道德會引起狂熱極端,社會低智,矇昧橫行。然而只有理性也會引起人心普遍趨向淡漠,矜冷,傲慢,自負,自大,狂妄,渙散,凝聚力缺乏,最終因各各自大,互不相讓,相爭相鬥而潰散,解體,終結……我們要知道,每一個人的存在是由非自己主宰的突然性的存在,這種位於人之外的主宰力量和精神顯然是高於人本的自利的,也就是自我白白的撿到了這場存在,因此乃是一場高於自身的恩典,難道說它也該居於人本的自利之下嗎?自我憑什麼存在呢,憑虛無嗎?如果是虛無,又何必多情與不甘呢?不如心如木頭與石頭算了。我們希望有終極性公正,然而這現世不能帶來這些東西,這現世往往是好人命不長,惡人活千年。同樣,心如木石也不能帶來這些東西,心如木石的最高境界也不過就是獨善其身罷了,其實眼睜睜的看著這現世的那些罪惡的發生,內心裡卻視而不見,絲毫不動感情,猶如木頭石頭一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動於心,不執於情,不縈於懷,這種行為只不過是一種自保罷了,其本身連善也算不上。因此我們必須要期待一種高於它的絕對精神的存在。”飛龍說道。

“嗯。”丹宏點點頭。

“只有立足於上帝信仰的聖經話語啟示這個基礎和前提人才能意識到自己是受到限定的。看第一眼某處美景時,我覺得壯觀,可是再看幾次之後就感覺麻木了,我很想阻止這種麻木感覺的到來,然而卻無濟於事。我感覺到我的感覺系統受到了一種先天的限定,並不是我想它怎樣就能怎樣的。因此可以推想,當我們作為一個男人去瘋狂迷戀某一個女人的時候,我們一定要首先意識到我們對她的這種美好感覺是受到限定的,不是我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並不是我們可以無盡地揮霍的,疲勞,枯燥,乏味,蒼白,厭倦,麻木,空虛總會在不久接踵而至。而當我們作為一個女人瘋狂迷戀一個男人的時候,情形也當是如此。不僅我們自身的感覺能力與系統受到限定的,而且我們迷戀的物件本身也是一個受到限定的存在。我們對一個事物的想象有多完美,當它的限定性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當它的神秘光環在我們眼前消失後,當我們受到限定的審美系統感到疲勞以後,我們對它的美好想象就會被撕裂的有多痛,我們對它失望的落差就會被呈現得有多大。因此提前與事先意識到這種限定性,就是為了減緩這種美好想象被無情撕裂以後給我們的內心的巨大造成痛苦,就是為了減緩這種落差對自己內心造成巨大沖擊的傷害。正因為對它寄予了完美的想象和希望,所以當這個完美的幻象被無情撕裂以後,我們才會絕望地結束自己的生命。提前和事先意識到這種限定性,正是為了儘量避免這種類似悲劇的發生。”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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