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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父子對話

“我懂了,爹。我還要請問爹,飢渴慕義又是什麼意思呢?”丹宏說道。

“在我理解就是對一種超越人性的親疏遠近與差別之愛的天然性自私的侷限的絕對無私的公正之義的飢渴需求和分外敏感。因為唯有此義方可教一切人皆心服口服。親疏遠近與差別之愛的人性自私雖然也會為人們所理解,但若每個人都以自己的這個私心私情為重,則人間的爭鬥的慘烈和無情還是會發生,還是會難以避免。所以古儒之道的以血緣親情為紐帶的親疏遠近,差別之愛的人性自私法則雖可為天下人理解,但仍然缺乏一種超越性的大悲憫與絕對公正,仍然不能作為一種指引人的心靈的最高價值與原則。”飛龍說道。

“我能理解。但我也有一個疑問就是那種超越性的大悲憫與絕對公正固然高邁,但對於人性的真實情形,境況與水準來說,要做到這樣的高邁恐怕不易,恐怕難免有違自願,難免墮入虛假與偽善……而自願不是師傅師公們常常告誡我的第一原則嗎?便是信仰上帝,也得不能違反自願的原則。可如今要脫離人性天然的親疏遠近與差別之愛的真實原則與自願原則來談那種超越人性真實狀況與水準的絕對悲憫與公正,這對人而言是否有點勉為其難?”丹宏說道。

“古儒所要求的那些東西固然是人更容易做到的,也就是操作性更強的。基督所要求的那些東西固然是人更不容易做到的,可操作性要難許多。但我們不能說不易做到,可操作性難,就可以棄之不要了。因為基督的那些要求是絕對的道德尺度與道德律令,是我反觀自身欠缺與裂傷的必須。古儒那些要求,雖然可操作性強,但卻無法成為一種絕對尺度的參照來反觀人性自身存在的必然性的欠缺,悖逆,裂傷和不足。而且這些要求極易被法家所控制和壓制。因古儒強調的親親大於尊尊,可為父絕君不可為君絕父等等,這當中的親親和父是人,而法家強調的聖君也是人,親親與父作為人和聖君作為人之間是同等的,其勝負取決於此人與彼人之間的博弈,倘作為親親與父的人博弈不過作為聖君的人,則其地位身份從屬於作為聖君的人也就不足為奇了。所以儒家後來就被法家所奴化,在君與親的排序上,儒家自己也承認君位要在親位之前,是故才有天地君親師一說。但基督信仰強調的不一樣,這是法家強調的聖君所奈何不了的。因為上帝作為創世創生的唯一神的地位身份顯然是作為人的聖君的身份地位所無法去比擬的。因此法家從理論上永遠壓制不過基督信仰。”飛龍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法家人物及君王要禁止芸芸平民百姓蒼生祭天敬天而要將這項權利獨攬,難不成法家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從理論上永遠壓制不過基督信仰?而君王自己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畢竟作為人的身份地位永遠也無法去同那作為創世創生的唯一神的上帝相比擬?所以才禁止芸芸平民蒼生敬天祭天而要將這項權利特殊化,僅為自己所有,僅為自己所獨攬?從而人為切斷芸芸平民蒼生與上帝交流對話的渠道和路徑?怕的就是芸芸平民蒼生一旦習慣直接與上天上帝對話交流後,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就會降格退行至上天上帝之下?從而他們也就會很自然地常常抬出上天上帝來蓋壓和制衡自己?”丹宏說道。

“我兒,你說得真是太好了。就是這樣的,這從邏輯上是講得通的,是內洽自洽的。”飛龍說道。

“那從真實原則與自願原則來說呢?”丹宏問道。

“從自願的角度來說,古儒強調的自願也不是建立在個體權利受尊重的基礎上,而是建立在親親與父,建立在家長,族長的權力受尊重的基礎上。也就是古儒強調的並不是尊重個體的自願,並不是尊重個體權利,一切事情並不是個體自願與個體權利說了算,而是由親親與父說了算,由家長說了算,由族長說了算。即你該不該去做什麼,比如為天下而去犧牲等等,這不是由你自己說了算的,而是由親親說了算,由父母說了算,由家長說了算,由族長說了算。父母要你去精忠報國你就得去精忠報國,父母要你去為國捐軀你就得去為國捐軀,由不得你自己願不願意。法家肯定不認同這個說法,它認為這些得由君王說了算,君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君要你去盡忠報國你就得去盡忠報國,君要你去為國捐軀你就得去為國捐軀,由不得你自己願不願意。相比之下,儒家對個體之人要仁慈於法家,但儒家要求個體之人在自己的生死問題上得聽從父母,親親,家長,族長,這也同樣是對個體之人的權利與自願的不尊重。所以儒家並不是在真正尊重個體權利與自由,並不是在尊重真實原則與自願原則。我們知道,所謂真實一定是要建立在個體自願的基礎上的,個體若不自願,不管理由再崇高,那也是一種強迫,那也是一種違心,勉強,虛假和偽善。所以尊重個體自願,自由,這是一個最起碼的基礎,而儒家給人提供的並不是這些。”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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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基督信仰給人提供的就是這些了?假如它是肯定個體自願與自由是排在第一位的,是最起碼的基礎,那麼還把上帝的位置置於何處?難道要置於人的個體自願與自由之下嗎?”丹宏說道。

“個體自由顯然是要居於上帝意志之下的。但這從來不構成對人的強迫。因為沒有誰可以成為上帝意志的代言人,包括一切君子,賢人,聖人,明君,聖君,主教,教皇等等。這種自我個體自由的邊界意識與認識靠的是自己的自覺自願,而不是哪一個人對自己的強迫。因為人既為上帝所造,乃受上帝限定,是故作為人的個體自由即便是到了最大化的頂點也超出和突破不了這個限定,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這限定就成了人的個體自由與權利的頂點和極限。因此可以說上帝對人的限定即是人自身的最大個體自由與權利。上帝賦予了人自由意志,因此人的始祖才擁有了偷吃禁果的選擇。上帝的目的人無法去判斷,但人被賦予了自由意志卻是不爭的事實。這自由意志既然是上帝所賦予,那麼尊重這自由意志,便是尊重上帝的賦予。由於在上帝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所以所謂尊重人的自由意志就是尊重每一個平等之人的個體自由,自願,這是每一個人最基本的需要去扞衛的權利之一,所謂天賦人權,就是上帝賦予人自由意志的權利,這是必須要去尊重和扞衛的。當然,上帝不只是賦予了人自由意志,上帝創造人,這就是賦予了人生命的權利,上帝賦予了人靈魂與理性認識能力,這就是賦予了人追求幸福的權利。所以所謂天賦人權就是上帝賦予了人生命的權利,個體自由自願的權利,追求幸福與財富的權利等等……由此可見,基督信仰反而給人提供了個體自由自願的權利必須受到尊重,保護和扞衛的終極理論依據和基礎。”飛龍說道。

“那麼往未來走,到底是儒家理論更能引領世界還是基督信仰更能引領世界?”丹宏說道。

“未來的發展必然要走向不同地域,國家,民族,種族之間的交往,交流,融匯,合作與競爭並存的格局,傳統儒家所強調的那套建立在血緣血親關係紐帶上的親情倫理顯然已經無法應對和滿足這種大交往大融匯大合作與競爭的需要……如果要講親情倫理,那也只能是一種更大層面和格局的四海皆兄弟姊妹的親情倫理,而基督信仰的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上帝面前人人皆是弟兄姊妹的說法則為此提供了終極理論依據。所謂親情倫理從廣義的層面上來說,不正是如此嗎?所謂親情,就是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的結合,這就是狹義的親情倫理。可見沒有血緣關係也可以構成親情,那麼從廣義的角度來說,沒有血緣關係的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成為有親情的弟兄姊妹便不足為奇不足為怪了。”飛龍說道。

“有道理。”丹宏說道。

“我們不要去思考這場自我意識與宇宙世界的存在還未發生以前的狀況,因為但凡我們所思所想乃無不處於這存在已經發生之後。未發生之前,我們連我思我想這種能力都還不存在,都還未被賦予,又怎知它之前的情形呢?在這裡我們就要為自己的理性認識能力劃界了。越出這邊界之外的,我們最好保持沉默和敬畏,切不要去糊言亂語。”飛龍說道。

“凡見婦女動了淫念的,這人在心裡已經與她犯了姦淫。這種情形恐怕無人能倖免,又當如何理解呢?”丹宏說道。

“這句話在我理解就是人身上的欠缺與裂傷是不可能僅依靠自己就可以戰勝的。淫念,這應說是無人能夠例外的先在欠缺與裂傷,無論人怎麼去努力也不可能使之絕對消除,當然喪失健康與生命垂危的人不在此例,這裡所指是健康的正常的人。要逾邁這一點,得依靠上帝的救贖。”飛龍說道。

“為何師傅師公他們要說人的自由意志可救贖自己的本罪但救贖不了自己的原罪呢?”丹宏說道。

“因這自由意志在一開始作出背反上帝的選擇時已鑄定了它的不可逆,選擇的行動一經作出,即便在行動中途產生後悔,有時也已經不可逆轉了。”飛龍說道。

“然而上帝當初賦予人自由意志之時便已料知了人對袘的必然背叛,明知會如此,袘為何還要賦予人這些東西?其目的何在?”丹宏說道。

“我們從我們的自由意志的理解出發,可能會認為上帝賦予人可自由選擇的目的,就是在審美人的選擇掙扎,上帝在揀選人,在考驗人等等,但這些終歸只是人自己的理解,對於上帝真實的目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呢?”飛龍說道。

“那麼上帝會救誰呢?”丹宏說道。

“其實一個人在自己的內心裡是應該大致可以知道和清楚自己究竟在不在被上帝的拯救之列的,因他自己心中的那種莫名的被賦予的不可遏止的強烈的絕對律令的道德感,使命感以及相信唯靈拯救的信心並及為此付出的行動等等已經大概告訴了他。終其一生,一個人最關鍵的就在於他的信心,是信還是不信?是不可抑制的懷疑還是確信無疑的堅定?一切都會過去,唯有那原初的自我永恆,去堅信它,去抓住它,去順應造物主的指引與安排,這就是我該要去走的道路,我但願你也能夠是如此。”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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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在青峽國在各諸侯相互制衡的時間內獲得了持續的活生產的恢復和發展,首都雲臺城更是日益繁華,富庶。

“在這桃源谷建立一個世外桃源,這是明津王和佩潔王后的夙願呢……”青峽國君趙裕三對手下將領說道。

“是啊,我們現在做的正是在完成他們的夙願。雖然他們已不在人世,但相信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眼見到我們做這些,想必心裡也會感到很是欣慰吧?”趙德剛說道。

趙裕三將雲臺城定為青峽國的首都,分別派出大將吳鼎炳,趙致恩,王達宓,蕭亮以,肖今風,奚錦紀等人鎮守青峽國各處重鎮要塞,而趙德剛,高博,熊古銘,李之傅等人同自己一起主政桃源谷雲臺城。如今又加入霍廷德,冷天壽,周風甫,冷峰,霍廷義,霍廷威,文代君,魯猛,哈小圖,周兆永,甄禹琛,雲丹宏等人的輔佐,更是如虎添翼……桃源谷也變得越來越富庶,越來越強大……

丹宏真希望這桃源谷能永永遠遠都這樣和睦和美下去啊,人人安居樂業,各行其事,雞犬相聞,融洽和諧……然而他心裡又始終有絲絲縷縷的隱憂和不安,總擔心這桃源景象有一天會不復存在,總擔心這桃源美地有一天會被人奪去……雖然桃源谷乃至整個青峽國如今是一方麗景樂土,但周圍卻又似乎隨時都被張著血盆大口的虎狼環伺著……

為了消除和減緩這種心裡的隱憂,丹宏要求主動加入到邊防要塞的巡邏防戍的隊伍之中,但趙裕三不許,他要確保明津王的後人安全。

在青峽國各地各邊防要塞,城池,趙裕三都下令各守城大將要抽調專門人馬每日每夜輪班進行巡查防戍,眾將也都照令執行。

負責北部邊防要塞古陽城的巡查防戍任務的分別是先鋒營統制姜平,副統制姜奇,龐炳,以及伙頭軍總領蕭禮,並接應營偏將隗平,王大宗,江漢,黃鑑勇,丁江,吳石以及熊古銘的兒子熊凱和高博的侄子高翔等人。

一日夜裡,北城之外鬼影重重,這正是東贊王曹仲龍手下,他們是先頭部隊,試圖趁著夜色潛入古陽城,然後裡應外合,一舉破城。

高翔發現了他們,便通知了正在休息的分隊長熊凱。熊凱一面派人通報姜平,一面率眾迎敵。

城牆上的烽火驟然點燃,熊凱一聲令下,頓時飛箭如雨,紛紛射向下面的東贊軍。孰料對方人馬眾多,很快就翻上了城牆。熊凱,高翔等人雖率眾抵抗,怎奈對方人數太多,因此北城終被開啟,城外的東贊軍魚貫而入。

正在此時,古陽城副統制龐炳率了一千人馬趕來救援,正撞上東贊大將紀孝維的偏將馮成率領的本部人馬,當下交鋒不三合,龐炳一刀便將馮成斬下馬來。另一員偏將饒奇煒揮刀來救馮成,又被龐炳砍落馬下。紀孝維大怒,拍馬揮戟直取龐炳。龐炳以大環刀迎之,一時刀戟相碰,火花四射,響聲刺耳。

同時,在古陽城南東西幾面也遭到攻擊,不止有曹仲龍東贊軍,還有丹威王關山洪的人馬以及瀚山王盛力魁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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