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士。”在說沈博士時,梁曉達的聲音比剛才回答餘向陽三個字時,聲音小了幾分貝。
“沈紫嗎?”
“嗯。”
“他不是學農業工程的嗎?”
“他是多面手。”
“餘向陽好像學的也只是多媒體專業吧?”
“您都清楚呀。”
“知道一點。”
“那應該是沈紫負責吧?怎麼是餘向陽負責呢?我說這損失。”
“餘向陽是專案的總負責人,沈紫只是研究所的負責人。而且,餘向陽缺乏對科技的敬畏精神,做任何事情都以賭徒的心態,沈博士多次提出意見,他不重視,照樣我行我素,最終導致多米諾骨牌效應。公司損失慘重。”
勞餮聽著這樣的敘述,這種反映,腦子裡就跳出了他的死,於是乜斜著眼睛看著梁曉達緩緩道:“那麼依你之見,他的死是跟……”
梁曉達的話題本有將警官的思路往死方面引的意思,但當勞餮快要說破後,卻又趕緊雙手作推辭狀道:“不不!我可沒這個意思。再說,牛城警方不是作出了結論,他並非自殺。”
勞餮也故作思考,點頭說:“對,結論是並非自殺。但你剛才的反映和推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梁總糾正道:“勞警官,我沒有推論,只是反映。推論是您的事,對吧?”
勞餮沒有回應,他覺得這位少總是不能小覷的,便換上另外的話題道:“不少人說,餘向陽有兩面性,一會是賭徒,一會是榜樣青年,你上次說跟他不是特別熟,現在看來並非這樣。那你看是不是講一講,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你不必推論,就做事實反映,如何?”
“這個……”梁曉達欲言又止,既像思考,又像有難言之隱。
勞餮想要答案,扶了扶眼鏡後,雙目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大企業的少總,未來的接班人。
“其實您去過他的公司,十五年前跟他也打過交道,您應該知道,他的人生就是個嬉皮士,輕描淡寫點說,他能化妝,但如果認真的說,他真的能易容,能同時扮演兩個不同容貌、不同性格、不同言行舉止的人來。”
“他真有這本事?”
“差不多吧。”
勞餮覺得不可思議。但不過,他又正需要這些資訊。至於這些資訊是不是栽贓的,他過後會調查。但調查之前,他希望有更多、更細緻的對餘向陽的描述和認知。
現在梁曉達的話,就幾乎接近徹底的認知了。
“能舉例說明嗎?”但警官還是慎重地問。
“比如三年前,我公司舉行的那場職業培訓,主訓師是我,客串的是餘向陽和王霸,嘉賓是沈紫和梅桂花。集團參加的有三百多人,老梁總也非常重視。其中一場課做職場的sot分析,分析前的課前引導,向陽做得非常棒,可是,再要他做下去就無論如何不做了。他這人就是這樣,聰明,一般人比不了他。但如果要他一直保持正兒八經,就像要他的命。”
“那堂課你們有錄影嗎?”
“那堂課是分給沈博士的,餘向陽只是中途客串。沈博士的所有課程,他不允許有人給他錄影和錄音。他這人跟向陽是反向的,太正經。連與學員的合影,他也不參加。”
“什麼理由?”
“三個字,不喜歡。所以我們這些不是博士的人,都讀不懂他。”梁曉達雖然對沈紫尊敬有加,但好像此時也有些吐槽的味道。
勞餮思考了一下,然後突然問:“有女人讀得懂他嗎?也就是說,有沒有哪個年輕的女子跟她關係比較好?”
“那應該除了甄美,就沒有其他人了。”
“甄美?餘向陽的未婚妻?”
“對!”
“餘向陽知道他們的關係嗎?”
“向陽?”梁曉達一撇嘴,“我剛才說了,向陽這個人,什麼都不在乎,一個嬉皮士,到這個世界來就是搞笑的。對女友,即便是未婚妻,即便是老婆,跟誰關係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他可能還巴不得……”說到這裡,突然打住,呵呵一笑說:“不說了,不說了。畢竟是朋友,合作者,人死為大,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能夠一如既往的快樂!”
勞警官也就一笑,不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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