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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心事

她走了。林如願回頭詢問地看著她姐姐,林如意神情複雜,勉強笑了一下:“好看的。”

小妹妹終於破涕為笑,藉著鬼屋的玻璃櫥窗,擦掉自己的淚水,開始臭美起來。

“一位很普通的少女,喜歡上了一位男生。但是這位男生十分耀眼,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這是少女心事最初的模樣。”

“後來她鼓起勇氣,約男生到了天臺,向他表明了心意。她覺得男生應該知道他所獲得的喜愛,哪怕他不接受她也沒關系。她的外表是醜陋的,但是她的愛理應是無瑕的。”

沒想到男生接過了她的玩偶,對她說:“我接受你。”

女生很驚喜,“難道他也在喜歡著她嗎?”女生很難不這麼想著。在她偷偷看向他的無數個時刻裡,在痛苦的學生時代僅有的慰藉,難道有那麼幾個瞬間,他們的心緒共鳴起來,演繹了愛的協奏曲?

雖然他們在一起了,但是男生並沒有官宣她。她沒有正式的名分,卻覺得對於醜陋的自己來說,這樣也好。她扮演著僅有自知的身份,咀嚼著僅她可見的甜蜜,從暗無天日的單戀,到蒼白的、獨角戲的初戀。

她總告誡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不要貪得無厭。可是她終究不是真正的白痴呀。天臺,她最後堅守的戰場,她與他唯一的見證,卻出現了另外一個女孩子,抱著她送給他的娃娃,笑靨如花:“你要把這個送給我?這麼個醜娃娃,定情信物麼?”

“哎,隨手拿的,不要這麼計較。做我的女朋友吧?”

“你這麼說,我就要答應呀?”咯咯咯的笑聲,“好吧,我答應,因為我愛你呀。”

他們牽手,他們親吻,他們同進同出,他們形影不離,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秘密。他們身邊各自出現新的人,但是他們不放開握著對方的手。

少女將抄寫好的作業放在他桌上,他抬起頭來:“哎。你這是圖什麼呢?”

少女低著頭說:“我索取我需要的,你不用管。”

黑板擦打在她後背上,一塊滑稽的白印,哄鬧之中,男生笑了:“你走吧。”

她認為她是從他身上拿走了一些東西的。一些,可能他根本就不在意的東西,但是她仍然需要。

直到他把一張明信片放到她面前,明信片上是那對情侶共同的字跡,他將她當做透明人,卻又當得不徹底。直到眾人推開包廂的門,酒氣熏天地問她:“你是他的女朋友?”直到她的衣衫被撕下,她的容顏被遮蓋,她心中的天平傾塌。

他對她的索取過了界,他們之間不再對等了。

“你應該走一走我走過的路。”她手中的刀抵著女生的腰窩,推著她往那條通往天臺的小道,“你很幸福,對嗎?你其實不愛他,對嗎?”

她手上的鐵鏈其實也硌著她疼,但是她已經感受不到了,她每說一句話,淚水就順著臉頰不斷地落下:“我恨你們這些將感情視作兒戲的人。”

“你欠我的,應該償還。”

鐵鏈碾過牆壁的聲音。陽光大好,花園裡盛開了它的第一朵玫瑰。

“很高興你還願意來。”少女歪著頭,一直不自信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請你看看後花園吧,那裡有我給你最後的禮物。”

她最後用刀尖劃過她愛人的脖頸,不輕也不重,一個人的生命卻能那麼迅速地流逝而去:“我最後的索取是,我要和你死在一起。”

“很快就不痛了。我會來陪你。”

“償還吧,讓天平回歸正位,讓愛再度無瑕。”

夕陽灼燒著少女的眼球,花姝灌了半瓶飲料,繼續說:“那間教室的抽屜啊、黑板縫啊、垃圾桶裡翻出撕碎的報道啊,其實已經差不多能拼湊出來了。然後通往天臺的牆面上,也有她留下的字跡。”

“戀愛腦的故事啊,”花姝轉過頭來看著她,“對吧?學姐。”

小乖面朝寬闊無垠的江面,跨江大橋下江水洶湧,洗刷著這個金黃色的安靜的世界。

小乖的寂靜甚至襯托出二魚的平和,花姝的熱烈。

“讓天平回歸正位,”花姝晃晃手裡的空罐,輕聲念道,“讓愛再度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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