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的是我!!“”謝應捂著腦袋。
二魚在旁邊笑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沈媛媛也朝這邊看著,笑容收斂了一些,轉了一圈筆繼續寫。餘光中,沈媛媛也很快回過身去。
期中前的一個多月有點無聊,她沒有要保第一名的壓力,只是外人總是給她想象出許多壓力,第一名的代價就是要擔著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她從家裡搬了好幾本書到學校看,卻每次體育課都被畢儀抓出去玩,對方理直氣壯地說:“書什麼時候都能看啊!體育課一週就兩節,過一節就少一節,你說是吧?”
二魚不為所動地抱著她的書。謝應跟她統一戰線:“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上體育課的。”
畢儀瞪他,當面對一對二的局面時,她的絕招是……
“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上體育課!你們陪我!!”
兩人終於還是被拽出了教室的門。不過二魚過年時摔了一跤,現在都還不能跑,她們就找了一個陰涼角落翻煙卡。
謝應一看畢儀的架勢,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抓二魚上體育課還要順便把他也抓出來。翻煙卡不用怎麼挪窩,而且講究點手法和戰術,他偶爾也會玩一玩。謝應手裡正好有一張特別好看的煙卡,靛藍色,周邊有金絲勾勒,畢儀一直想把那張贏過來。此刻畢儀正看著他,又挑釁又自信滿滿的模樣。
二魚先上去對了她幾局,三敗一勝之後,二魚疑惑地收了手。平時畢儀的實力和她差不多,勝局基本五五開,二魚還比她運氣好,真算下來贏得多些。今天也不知畢儀開了什麼外掛,一翻一個準,那唯一一場勝局都像是她讓她的。
畢儀捏了捏她的臉:“好了好了,不陪你玩了,茜茜邊邊去為我加油吧。”她朝謝應勾勾手指,“是男人就來一局。”
謝應朝兜裡摸摸,拿出了那張漂亮的煙卡:“要不我直接送你得了。”
“不要,我就要贏你,堂堂正正地把它拿過來。”畢儀盯著他手裡的煙卡,舔了舔虎牙。
謝應癟癟嘴,他並不太想陪她玩。畢儀也掏出了她那邊最好看的一張:“一局定勝負。”
畢儀氣勢洶洶、勢在必得,結果一開始猜丁殼輸了,眼睜睜地看著謝應雙手一拍,贏了。她摔死在了起跑線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謝應一臉一言難盡地抓著那兩張煙卡,畢儀可憐兮兮地說:“能不能再來一局?”
謝應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嘲笑她:“不要,你自己說的一局定勝負。”
“那要不還是送給我吧?”
“不要,你自己拒絕的。”
“啊——”畢儀哀嚎,懊悔兩個字貼在她腦門。
二魚在旁邊全程圍觀了這戲劇性的一幕,笑得半死。畢儀最終也沒能拿到她心心念唸的夢中情卡,還把自己這邊最好的一張卡給搭進去了。二魚逼供一張苦瓜臉的畢儀:“所以你是不是偷師了?突然打得這麼好,連謝應都有信心能贏。”
畢儀耷拉個腦袋:“是沈媛媛教的,她說這種打法一打一個準。”
二魚不笑了,下課鈴正好在這時響起,她拿著書直接走回了教室。謝應從草稿本中抬頭,看了看她。
已經很多次了,畢儀拎過來一袋水果,一問說是沈媛媛給的;難得課間在啃書,雖然是《十萬個為什麼》,說是沈媛媛推薦的;放學問他們去不去學校附近的一個農家樂,有泳池有噴泉,是沈媛媛她們家開的。
二魚有些生氣,學校後院不就是最現成的農家樂嗎?沈媛媛沈媛媛,怎麼最近天天都從畢儀嘴裡聽到這個名字。
她回到教室時,班裡還沒有人,但是沈媛媛坐在座位上寫著作業,看來體育課她沒有出去玩。她抬頭看見二魚走過來,二魚也在看著她。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笑著對她打招呼:“茜茜。”
二魚轉過視線,目不斜視地從她旁邊走過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