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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隻

三小隻

二魚偶爾也會有這樣的疑惑,明明是林如意主動來邀請的她,自己卻又一副受人追捧的忙碌樣子。時常和她在路上走著走著,就突然朝前跑去,勾住女孩子們的肩膀搭話。她和班上半數人都能說得上話,她除了親妹妹,還有表妹、表姑、死黨,如數家珍。

二魚有一次幫她拿著冰棒,看著她走回來了,沒忍住問:“那些人你都認識嗎?”

林如意接過來,跟著她往前走:“還好吧,我們都是一個小學的,熟人還算多。”

那當初為什麼要邀請她一起走?二魚沒問出口,她隱約覺得自己知道答案。

林如意緊緊地抓著她,營養不良的黃發貼在臉頰上,幾乎要涕泣了:“我們才是最好的朋友啊,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她抓得她很痛,二魚不得不努力抽出手:“我沒那麼想過,你想太多了。”

林如意愣了一下,很慌亂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確認出她說的是真實的時候,恍惚地伸手又抹了一把臉,好像再次恢複正常了:“好、好吧,我知道了。”

二魚其實還想再跟她說點什麼,她終於有些回過味來了,兩個人、永遠的好朋友、報複、拋棄,林如意在乎的是什麼。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林如意癟了癟嘴,然後抓著書包跑走了。

腳步聲遠去。

訓練室裡只剩下二魚一個人跪坐在那裡。

她抬頭很緩慢地打量了一圈四周,這個小訓練室,有鋼琴,有打光燈,有層層疊疊的舞臺階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裝下某位小女孩的夢想,又有誰的希冀被熄滅。

林如意的樂譜落在了她身邊,二魚想了想,伸手撿了起來,準備週末回來問問她還需不需要。

沿著綜合樓靜默的走廊往前走,去搭乘電梯,行至半路時,叮咚的鋼琴聲跳動過來。

這麼晚了還有誰在練琴呢?二魚不自覺地靠近了一些,在舒緩的樂曲聲中突然響起了熟悉的人聲,像平地裡起的一場驚雷:“不行,這一段還是太趕了,導致最後的裝飾音不得不直接用單音帶過去了,你還能指望到時候那些評委的耳朵聽不見嗎?他們個個都修煉成精了。

“已經練了那麼久,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岔子了,再來。”

樂曲聲停滯了一會兒,然後從上一段的最後一個小節再次開始演奏。

二魚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了。

鄧雅茹和她的小姨。

原來她並沒有走,原來每次訓練結束後她還要留下來單獨再練。

二魚沒再走過去坐電梯,而是原路返回,順著樓道慢慢地走下去。

一個週末過得沒滋沒味的,週一鄧雅茹來的時候,看到有人正坐在她位置上,是在找二魚背英語課文,旁邊還站著幾個人,都是排隊的。英語老師說可以串組背之後,大家就都來找二魚了,二魚脾氣好,不兇人,還經常給提示,有時候只背得半熟,一邊背二魚一邊提示就過了。

這個‘風俗’培養起來,二魚每次週一都得來得很早。

她正垂著眼睫,這個角度看過去睫毛驚人的長。

她走過去,把書包往桌上一放,瞪著那人。

“ooking forard to bing friends……”那人邊背邊轉頭,看到她來了悻悻地站了起來,還緊急拍了拍椅子上並不存在的灰,轉到另一邊繼續磕磕絆絆地背,“and 、and enjoying……”

“哼。”鄧雅茹女王一般地坐下來,轉頭一看,發現二魚居然在笑。

“笑什麼呢?”鄧雅茹一邊瞅她一邊往包裡翻作業本,“快聽人家背書,他背完我背。”

二魚笑著轉過頭:“‘happy ties’,來繼續。”

林如意拎著掃把和撮箕走近了,今天輪到她做值日,所以也來得挺早,二魚忙著聽人背書,居然沒看到她:“來來來,”把一眾排隊的人都扒拉開,“讓著點人家做值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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