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氣氛很曖昧,同學們都開始重新認識彼此。
“你就是那個王力吧,怎麼發福發成這樣了啊。”
“怎麼,你比我好多少,還不一樣是老臘肉了。”
樊沁兒坐在卡座上,心裡依舊忐忑不安,確切說從昨天晚上被拉近群後,不,是被那個人叫自己女朋友開始就一直小鹿亂撞,心裡想象著兩人見面時的開場白,整個人都魔怔了。
等到人都差不多齊了,就差一個人,好像是陳白。有人提議來玩個遊戲,就是每個人拿著話筒對過去的自己說一句話。這時候人群再次騷動起來,紛紛從開始認真思考怎麼好好跟當時那個中二的自己交流交流。
“我想對那時候的自己說,用功讀書啊,報效祖國啊,別特麼整天往網咖跑。沒了。”這是王力的話,一聽就虛得不行。
“我特麼要捶死那個當時自己這個慫包貨,等到畢業了都沒敢表白,一生的遺憾啊。”
這位同學說完,底下開始亂起鬨,逼著他說出當時的暗戀物件。可這位仁兄大手一揮,彷彿看透了這渾濁的紅塵:“人家都已經結婚了,我就不說破了,各自惜緣吧。”
等到大家都說得差不多了,話筒傳到了樊沁兒手裡,然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想對高中時的自己說,不懂愛的人就不要逼著人家跟你談戀愛,這是我做過最傻最後悔的事。”
集體沉默。
門口站著一個人,身材高挑,一身西裝加領帶,好像是剛從哪個會場匆匆趕過來的。
“呦,這不是陳總嘛,就差你了!”
“讓大家久等了。”說完,陳白站到了樊沁兒身邊,“擠一擠,不介意吧。”
真是想不到了,四年的大學生活外加創業的日日夜夜對這個沉默寡言的學霸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這麼主動,不科學啊。
樊沁兒僵硬地挪了挪身子,小聲回應:“坐吧。”
等到對方坐下來,樊沁兒覺得整個身子都過了電,雖然只是衣物的碰觸,但她能聞到陳白身上的香水味以及煙味……這人絕對是變異了。
“好……好久不見。”以前的陳白說話磕磕碰碰詞不達意,現在的樊沁兒成了他的翻版,緊張地都快破音了。
陳白沒有立即作答,而是從桌上拿了兩個玻璃杯,倒滿酒,端到樊沁兒面前,溫柔地問:“喝一杯?”
兩人碰杯,喝了幾口之後,心情也都放鬆了不少,之前再次重逢的生硬也慢慢消失了。
“聽說你混得不錯啊,陳學霸。”
“馬馬虎虎,怎麼,不叫我白痴了?”
“你還在怪我嗎,我那時候就是過家家,做不得數的,我無心的,對不起。”
“別腦補那麼多,我就有點想念這個稱呼了。”
這人不僅變了,腦子也變壞了,從沒聽說有人喜歡被人叫白痴的,這還上癮了啊。
大家唱了歌,又玩了幾個無傷大雅的小遊戲,最後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後就作鳥獸散了。陳白和樊沁兒互相道別後也各自回家了。
這一天下來,樊沁兒覺得好像都在做夢,這個曾經懵懵懂懂喜歡的人變了,變得有些陌生了,不過想來也只是笑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回憶就顯得傻帽,人家現在會油腔滑調了,不用當真。再說,他現在這麼年輕有為,身邊肯定不缺女人。
剛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樊沁兒打算敷張面膜,手機叮咚一聲,來了條資訊:【出來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