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翊鈞到底還是個孩子,他的思緒很快就轉到了其他地方,興致勃勃的和皇帝提議道:“對了,之前不是說要去東南出海玩嗎?我們也可以帶上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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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皇帝不敢去瞧兒子,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含糊的道,“再等等吧,現在弟弟還小,不能出遠門......”
朱翊鈞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只得乖乖的跟著皇帝入了內殿。
皇帝心裡倒是有點忐忑:辦個皇家學堂已經被那些老學究罵死了。真要是拖家帶口去東南還想要出海,他估計要被那些老臣子以死相諫。
所以,還是再拖一段時間吧......說不定過一段時間,鈞兒自己就給忘了。
皇帝只得這般自我安慰了一句。
皇帝今日免了一天早朝,正拉了小太子圍在自家皇后和新出生的小皇子邊上,而內閣則是一點也不受影響,正有條不紊的繼續著公務。
前不久之前的廷推,眾望所歸的張居正終於還是入了閣。趙貞吉本還以為張居正入閣後,自己會多個幫手,正好一起把準槍頭對付高拱。哪裡知道,張居正入了閣,反倒偏著高拱這邊。
要知道,張居正當初可是能在徐階和嚴嵩這兩個死對頭之間兩不得罪、應對自如的人,可見此人情商之高遠勝過成日裡在內閣吵來吵去的高拱和趙貞吉。更重要的是,高拱雖是自視甚高可也甚為看中張居正,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滿朝文武,除叔大外盡為無能之輩。”
有句話叫“君子可欺之以方”,高拱雖是接連一段時間陰陽怪氣的對著張居正,可見著張居正態度和善,公事上更是盡心盡責。高拱看在眼裡,到底還是軟了態度:“當年,在裕王府時我便和你說過‘以君之才,必成大器,我願與君共勉,將來入閣為相,匡扶社稷,建立千秋不朽之功業’。今日,你我皆入內閣,我心如初,也望你能初衷不改。”
張居正含笑點頭:“自當如此。”
如此這般,無論兩人心底有什麼芥蒂,面上倒也緩和下來。
正好,一條鞭法的事情皇帝乃是交給了張居正和高拱兩個人,兩個人商議許久,張居正倒有個特別的看法,他的主張是:“總括一縣之賦役,量地計丁,一概徵銀,官為分解,僱役應付。”簡單來說就是“把各州縣的田賦、徭役以及其他雜徵都一併算好然後統一徵收銀子,再由官府處理”,這張居正所提倡的裡面最為特別的處理就是“一概徵銀”。要知道,過去徵稅可是什麼都收的,海邊的還能收魚乾呢。
高拱對這個倒是有些遲疑,畢竟這種物產折算成銀兩的做法還有些漏洞——雖然說這樣百姓能夠知道要交多少稅,不必受官員矇蔽和欺壓。但是也有可能造成徵稅前物價忽然下跌,使得百姓收到奸商或是投機者的欺壓;又或者說......
每一個新的變化都可能造成未知的事故,稅制乃是重事,高拱身居首輔之位,火炮一般的脾氣也不得不小心一二,微微沉吟的點頭道:“此事還需容我先和陛下商議之後再做決定。”
張居正對這個答案早是有了準備,緊接著反倒是鄭重其事的說起另一件事來:“稅制改革迫在眉睫,可首輔您主持的吏治整頓亦是需要重視。人,才是所有的根本。”
這話可算是說到了重點。這也是高拱喜歡張居正的原因之一——和聰明人說話,他總是能夠跟得上你的步子,然後和你統一目標,一起用力。
高拱高興的摸了摸鬍子,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和張居正透了個底道:“俺答那邊處理的差不多,楊博不久後就要趕回來——今年可是外察之年。我打算稟告陛下,請他下旨提前京察。如此雙管齊下,正好肅清一下官場裡頭的惡風,也好叫叫那些人知道要怎麼做官!”
張居正輕輕頷首,面上恰如其分的露出些許恭敬之色,含笑讚歎道:“還是您想得周全。”
張居正知道,很快就要有一場大風暴將要降臨,官場之上也會有一陣大地震。不過,這又有什麼?最難啃的骨頭就交給高拱好了,那些罵聲和得罪人的活也先交給高拱。
他比高拱年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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