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自然是不知道鄭虎這些複雜的心思,他三兩下的吃完肉包子,然後就用油膩膩的手握住鄭虎的手,揚著眉頭笑起來:“你和我一起去姨父那裡吧。姨父會和我爹我娘那裡說得,反正你也不打算回去了,正好可以跟我一起回,那個......”朱翊鈞卡了一下,既覺得不好和鄭虎說謊可又擔心現在說實話鄭虎會覺得他之前就說謊,只好吞了口唾沫道,“正好可以跟我一起回我家裡。”
鄭虎狠狠皺了下眉頭,隨即語氣淡淡的道:“我知道了,我去找神父要筆墨和紙,你趕緊把樣子畫下來送給你姨父好了。”
朱翊鈞皺著臉想了想:“拿筆和墨就好了。”他翻了個身,用力把貼身的白色褻衣撕了一塊下來,和鄭虎笑道,“這個是我家裡人專用的,布料比一般的都要好也有暗紋,他看到的話就會信了。”
其實,他的外衣、褻衣褻褲雖說低調得很卻也都是上好的料子,遇到識貨的說不得就能賣好多銀子。
鄭虎眸光微微變了變,還是很快就點了頭。
朱翊鈞想了想,把手上抓了好久的麥芽糖塞到鄭虎嘴裡,打腫臉充胖子的道:“這個給你吃,很甜的。”
鄭虎嘴裡含著糖,甜滋滋的,手掌握成拳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養得差不多的朱翊鈞拉著鄭虎一起去認親。他其實不也不知道自家小姨住在哪裡,只是隱約記得小姨夫姓申,在松江做官,他們一家都住在松江——這還是因為這回要去松江見姨父姨母,李清漪特意和他說了一些事情,包括小姨夫改姓的舊事。
故而,朱翊鈞出了教堂,便直接尋人問了:“請問,申大人的府邸在哪裡?”既然做官又姓申,直接叫申大人別人應該就知道了吧。
雖說鄭虎和朱翊鈞裝扮上面不似體面人家,但朱翊鈞語調彬彬有禮,行止也很優雅,路人聽了幾句話便也覺出他的好教養來,只當是小孩子貪玩弄得髒了,倒是含笑應了一聲:“是前面那條街左轉。不過你們要玩遊戲的話,還是不要往那邊去哦,畢竟是知府大人的府上,外頭都有人守著呢,你們兩個小孩子受驚了就不好了。”
鄭虎聽到這裡,抿了抿唇,待得路人走了之後才咬牙問道:“你的姨父是知府?你之前怎麼沒說?!”
朱翊鈞被鄭虎的目光看得面紅,有種背叛了友情的懊悔,小小聲的道:“我們先去姨父那裡好不好?等到那裡了,我把事情都告訴你。”
鄭虎只覺得荒謬得說不出話來——知府對他來說幾乎是只聽過名字的官,他家老爹遠遠見過知縣家的人路過都要彎腰鞠躬呢。
朱翊鈞咬著唇,乾脆一狠心拉了鄭虎依著前面那個路人指的路走過去了,還未到府邸門口果真就被兩個侍衛攔住了。
朱翊鈞便把自己畫好圖樣的那塊布遞過去:“我是來找申大人的。”他挺直腰身,端出自幼教導後才有的好姿儀,認認真真的道,“你們找人看了這個就知道。”
那兩個侍衛初時只覺得頗是好笑,只是上手摸了摸那塊布料卻微怔了一下——這布料摸上去的質地很柔軟,雖說一眼看去是白色的,可卻是把銀線用特殊技藝摻入真絲裡面織出來的,照著光看的話還能看到細緻的、流動的暗紋......
兩個侍衛互相對視了一眼,知道能用這般布料的必然是非富即貴。所以,他們很快端正了心態,拿著這塊布送到管家那裡。
管家比侍衛知事的多,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布料,再看眼那畫在上頭的圖案,也是暗暗吃了一驚:“這圖案和大少爺那塊玉佩有些像呢.......”
他冷不丁的就被自己嚇了一跳,胡思亂想著:不會是大人在外頭生下的孩子找上門來了吧。可是,看著也不像啊,老爺一貫敬愛夫人,夫人不僅美貌賢惠還是當朝皇后的胞妹......
管家這般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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