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臟如戰鼓般擂動，不斷刺激著體內臟器，輸送生命之氣。

“這是……”

周衍心神遁入體內。

那是一滴血。

一滴不同於本體之血的精血。

是霸下之體。

是他啟用了先祖血脈所帶來的特殊體質。

現如今，這滴血在燃燒。

強行刺激著周衍的心臟恢復活力。

“先祖。”

周衍低呼。

最後的時刻，竟然是先祖之血救了他。

不對，是延緩了他的死亡。

精血所釋放的精粹生命之氣，強行將他的肉身重新貼合回來，對抗著體內的死滅之氣。

而不是徹底清除神魂上綻放的詛咒之花。

卡察。

周衍站起身。

骨骼在脆響。

似乎又碎裂了一塊。

大量鮮血順毛孔噴灑。

周衍內視。

見到了血肉中的一種灰色死氣，與精血所燃燒的精氣相沖，破壞著他的身體。

而神魂上，像是天生就長著一朵枯萎的花瓣。

花朵有三瓣。

其中一瓣已經枯萎，掉落。

第二瓣也枯萎了大半。

“三瓣枯萎，也就意味著生命到頭麼。”

周衍喃喃自語。

眸子暗澹，一聲輕嘆。

果然……

一滴精血救不回他。

他終究是要死。

待精血燃燒殆盡，他又還有什麼手段能挽救自身？

大神通者留下的最後靈韻，顯然不是他一個剛剛領悟不完整靈韻的大宗師所能驅除。

“我該幹什麼？”

周衍深吸了一口氣。

以他現在的殘身，能返回大周嗎？

返回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