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勤勤嗯了一聲,去給他準備熱毛巾。
孟勤勤忙活了一會兒,準備好東西,拿了藥箱和水過來。
周寒穿得不多,脫了外套,只剩一件短袖t恤,因為肩膀受傷,手臂抬太高有些疼。周寒咬咬牙,準備抬手脫衣服。
孟勤勤摁住他的手,示意他別動,然後動作利落地從醫藥箱裡拿出剪刀,在t恤後領上剪了個口,嗤啦一下,就把t恤撕開了,動作快速幹脆。
她放下剪刀,對上週寒有點呆的目光,笑了一下,“醫療需要,衣服不會賠償的。”
她說完,也沒理他,自己開始洗毛巾,一切有條不紊。
周寒恍然,有些震動。他心尖上的人,原來已經長大了,更幹練更淡然更堅強。
大概她需要的不是他努力營造的溫室,而是跟他一起在風雨中肆無忌憚地綻放。
周寒想得入神,坐在床邊,由著她給他擦臉擦脖子。
孟勤勤替他擦拭臉頰,他乖巧的樣子,讓孟勤勤心疼,就像怕被拋棄,而努力聽話的孩子。
孟勤勤忍不住,撫了一下他的臉頰,以及冒出鬍渣的下巴。
擦完臉,孟勤勤幫他擦後背。他背上布滿傷,很多是新舊重疊。孟勤勤看著那些傷口,這是他這些年苦難的證明。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很多事是常人無法忍受甚至無法想象的,他像野獸一樣,活在黑色泥潭裡,有的只是活下去的本能,沒有情緒和情感,沒有明天和未來。
孟勤勤的手有些顫抖,指腹輕輕拂過他的傷疤。
周寒猛地怔了一下,嗓音幹啞:“別鬧。”
孟勤勤想吻一吻那些傷口,但最終沒有動。她盡量心無旁騖地幫他擦完背,然後拿出藥酒,幫他揉肩膀。
“女生力氣也不小,揉藥酒效果也挺好。”
周寒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孟勤勤的動作頓了一下。
當年,他們還沒確定關系,他手受傷,孟勤勤幫他揉藥酒,怕別的女生借機接近他,就告訴他,女生力氣小,揉藥酒沒效果,別讓女生揉,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女生。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提起當年的事,他想和好?
孟勤勤心裡緊了一下,有些欣喜,又有些生氣,糾結又矛盾。她追著他跑了這麼久,他說拒絕就拒絕,他現在想和好就和好?沒那麼便宜。
孟勤勤手上用力,她選修過中醫推拿,用力摁xue位,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操,好疼啊!”周寒酒都疼醒了。
孟勤勤一本正經,“少抽點煙,肺不好。”
“我覺得你是故意的。”
周寒扭頭看她,突然沖著她,甜甜的笑了,然後爬起來,順勢抱住她,一隻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這裡也摁摁,看看有沒有毛病。”
孟勤勤臉有些燙,周寒卻突然松開她的手,把她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