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岸睡在客房,唐英睡在客廳。
夜已經深了,可是,令人牙酸的撓門聲卻在安靜的客廳中不斷回響。
唐英坐在沙發上,默默看著那隻撅著屁股,人立而起,正在拼命抓撓客房門的團子。
此刻,團子黑葡萄般的眼睛裡滿是焦急的水光。
唐英驚訝極了,覺得這只小狗真是通人性,太聰明瞭。
就在這時,客廳的門從裡面開啟,歸海岸挺拔修長身影出現在門口,團子撓門的爪子一頓,整隻高興的尾巴大力搖晃,一個虎撲就撲進了歸海岸的懷裡。
歸海岸一把接住小團子,帶著他進了屋。
房門又關上。
唐英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他家先生,居然將那隻小狗抱進去了!
終於和歸海岸成功獨處了,團子興奮的壓抑著叫聲,害怕被白玉嬈發現。
它掃視了屋內一圈,伸出爪子指向了床頭櫃。
歸海岸沉默著看了它一眼,如它所願,將它放在了床頭櫃上。
床頭櫃上放了一杯水,團子毫不猶豫的伸出爪子探入杯中,蘸了水漬伸蹄在桌上寫劃。
歸海案瞳孔一縮,這只小狗竟然是要寫字,它想寫什麼,或者,它想告訴自己什麼?
他高大的身形不由湊近了幾分。
團子也興奮起來,前蹄飛快的在床頭櫃上寫下一筆。
而就在它將要寫下第二筆的時候,客房門被敲響,“歸海岸,你睡了沒?團子是不是在你屋裡啊?”
聽到瞧門聲,團子爪子一抖,整個身子向前撲倒,杯子應聲而落,‘咔嚓’一聲,透明的杯子碎成了幾片,水漬飛濺。
團子狼狽而僵硬的爬在床頭櫃上,整個團子僵硬成木頭一般,濕漉漉的眼睛裡盡是驚恐。
杯子落地的聲音讓白玉嬈一驚,唐英也吃了一驚,出於謹慎,他沖上前推開了門。
“先生,您沒事吧?”
唐英語氣急迫。
然後,唐英和白玉嬈就看見,團子直挺挺的爬在床頭櫃上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而歸海岸,站在一旁,盯著地上的玻璃碎片發呆。
“沒事。”片刻,歸海岸回頭,對唐英道。
白玉嬈走了進去,將團子從床頭櫃上抱了起來。
“團子又調皮了,打擾你休息了嗎?”白玉嬈無奈的摸著團子,歉疚的看著歸海岸。
“沒有。是我抱它進來的。”歸海岸靜靜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她穿著一身嫩黃色的小鴨子居家服,寬松的衣服讓她顯得有幾分慵懶。
許是剛洗完澡,她的頭發還微帶水汽,臉蛋也紅撲撲的。
“我好像聽到了它之前在撓門……”白玉嬈有些尷尬,這只團子真是太不省心了,看來得好好教育一次。
歸海岸想到團子之前的舉動,不由的看向床頭櫃,團子寫下的那筆,水漬已經幹了,可他依舊記得,那筆是筆劃‘撇’。
“小狗調皮很正常,說明它精力不錯。”歸海岸道。
“也是。”白玉嬈撓撓頭,“那我先走了,歸海岸你先早點睡吧。”她說著就要抱著團子出門,眼角餘光不經決意掃見男人胸前微露的玉白肌膚。
想到這男人純淨無垢的身體,渾厚的真氣,她不禁暗想,也不知活人和古屍有無區別?
“你能脫了衣服讓我看看嗎?”
未及深思,她已然將話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