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愣住了,歸海岸和白玉嬈?在一起了?
這兩個怎麼看都不可能有所交集的人,他們居然在一起了?
容瑾覺得這個世界真是有點玄幻。
他不知他是什麼時候掛了電話的,良久之後,他回過了神,喃喃道:“歸海岸!”
容瑾的眼睛紅了,那是一種瘋狂而噬血的紅,隱隱還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個世上,若說還有誰能令他忌憚,那麼,那個人無疑就是歸海岸。
人們都說他容瑾是個瘋子,為了實驗什麼都敢做,那麼歸海岸呢?他又比他善良多少?
歸海岸就是那種,你對他存滿善意,他就能對你回報善意,可你對他報有惡意,他就能讓你生不如生的那種人。
他清晰的記得七歲那年發生的事,家裡人都說歸海岸是歸海家的小天才,天生明月體,他深深的將這一點記在了心裡。
有一次宴會,他將歸海岸騙了出去,趁著對方不備,一刀刺了過去,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歸海岸身體裡是不是有一個月亮。
刀子刺入一半被歸海岸用力握住,但鮮血依舊瘋狂的湧出,他依舊記得歸海岸當時的表情,七歲的孩子,他的臉上沒有流露出疼痛的表情,甚至,眼神都沒有動過一下,他只是輕微的皺了皺眉,平靜的一腳將他踹了出去,撿起掉在地上的刀子,朝他走了過去。
當時他躺在地上,失望的看著歸海岸身上的鮮血,他還沒有看到他體內有沒有月亮呢。
當時他並不覺得害怕,反而十分興奮,心裡還想著,如果他再捅的深一些,也許歸海岸身體裡的月亮就出來了呢。
但是,歸海岸揮著刀子,狠狠在他身上也捅了一刀,接著,一刀又一刀,刀刀狠辣。
而整個過程,他疼的撕心裂肺,歸海岸濺了滿臉鮮血,表情卻紋絲未動。
他那雙漆黑的眼眸,透著濃烈的殺意和狠意,在捅了他滿身傷口後,最後一刀,他捅向了他的心髒,當時,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也就是那一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刻骨的恐懼。
當時若不是大人們找不到他們找了出來,那天,他就被歸海岸殺死了。
但是,哪怕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容家和歸海家之間,還是將這件事不了了之,維持著表面的友好。
後來,他不是沒有報複過,但是每一次,他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容瑾鬆了鬆衣領,艱難的呼吸了一下,臉色陰沉的無比可怕。
封塵看著這樣的容瑾,臉色變的十分嚴肅謹慎,教授這是真的在生氣啊,不,是憤怒。
他很狠,但是他真的沒有歸海岸狠。
他甚至想過動歸海岸的家人,有一次白君樂出行,他安排了一場車禍,結果白君樂反應極快,人沒傷到,車撞壞了。
然後……
容瑾腦海中閃過他媽被撞的不醒人事,鮮血淋漓被推進手術室的畫面。
當天夜裡,他家的別墅著起了大火,連同他的實驗室一起。
他和他爸險些折在那場大火裡。
容瑾一邊朝外走,一邊想著一幕幕畫面,突然,他笑了,笑的極其柔和。
他眼中的血色緩緩褪去,拿出手機,拔通了容若的電話。
“爸,給我把婚退了。”他聲音平靜的開口。
電話那端的容若立即感受到了他聲音裡的不同尋常,警惕地道:“你又要做什麼?”
“爸,我看上別的女孩了,我打算追求我看上的女孩,和盛家的婚約,給我退了,如果你這輩子還想看到我結婚的話。”
他微笑著說。
容若無聲的退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