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縣令原以為既然趙東祥已經認罪,比不比對已經沒有必要,但程安玖開了口,他也不想駁了她的面子,就同意了。
趙東祥也很配合,在眾人的注視下,將左手塗上了丹漆,拿起他襲擊何燦實的那隻青銅蟾蜍擺件,重重的握緊。
丹漆的顏料與擺件上原先殘留的蠟手印完全重合。
而後,容徹出於嚴謹的態度,又讓趙東祥在白色宣紙上留下完整的掌印紋理,再在細致的比對後,得出結果兇手確係趙東祥無疑。
案子進行到此處,總算是水落石出了,這讓注重結果的周縣令極為高興。
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包括何太太母子在內,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趙東祥殺人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何太太情緒甚是激動,帶著倆兒子上前將跪在地上的趙東祥好一番廝打,不停的質問道:“你這個畜生,老爺待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說,你說……”
然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趙東祥,卻始終緘口不言,他拒絕回答自己殺人的緣故,但又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
程安玖覺得,他藏著很深的一個秘密,亦或者有他不得開口坦白的顧忌。
在周縣令下令將趙東祥收監後,一行人出了公堂。
在迴廊上,程安玖將自己的疑慮告訴了秦昊和容徹。
秦昊適才旁聽,也覺得這個趙東祥認罪的過程,有些奇怪。
“你們還記得案發現場殘留的那些硫磺末麼?”程安玖問道。
秦昊自然記得,這一條線索當初是交由周縣令負責調查的,只是一直到現在,他們也未能查到硫磺末的由來。
“趙東祥是跟隨何燦實一塊兒來的榮成縣,難道他當時就有先見之明,知道程貴會邀請何燦實入住六福客棧,計劃要在客棧內殺人,所以提前透過某種渠道,弄到了硫磺末,上演了這一出戲?”程安玖做出假設性提問。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趙東祥連殺人的兇器都是隨機從古玩架上拿的,說明他開始進入案發現場並不是蓄意謀殺。只是這硫磺末……還真的讓人費解。”秦昊應道。
“趙東祥不敢提作案動機,或許是他壓根就沒有作案動機。而且他剛剛在公堂上看到何太太母子時的表情,我印象深刻,那是一種深切的愧疚!”容徹不緊不慢的提出自己的見解。
“容徹,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趙東祥的背後操縱著這一切,而趙東祥,不過是一枚被用完即棄的棋子?”程安玖挑眉詢問。
容徹頷首,淡淡道:“極有可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