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霖聞言就佯裝要撲上去,武哥兒怕撓癢癢,緊忙躲閃,一時間裡屋嬉鬧聲頓起,笑成一片。
馮勇搖了搖頭,笑罵了範霖這老小孩幾句,跟一旁的周舟聳肩對視,彼此莞爾。
安排倆孩子睡下後,程安玖才隨同馮勇周舟和範霖三個去了堂屋。
“阿玖,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歇著去吧,衙門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今日已經替你向高大人告了三日假,你可以好好在家照看孩子。”馮勇對程安玖說。
如此周到的為她考慮安排,程安玖很是感激。
“你嫂子本想過來看看文哥兒武哥兒的,我不讓,天黑,她明日再過來。”馮勇接著道。
程安玖忙說玉梅嫂子有孕在身不用客氣,而後見天色委實不早了,便往外趕著三人回家。
待送走三人後,程安玖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呵欠,回裡屋寬衣歇下。
因與趙媽媽都太過於疲憊的緣故,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趙媽媽才剛開門,周圍鄰裡們便圍上來,嘰嘰喳喳的詢問文哥兒武哥兒的情況。
“真是菩薩保佑哦,不是痘瘡就好,我們也就放心了……”
“可不是,開始說是痘瘡,我都不敢讓孩子們出門了,畢竟不清楚文哥兒武哥兒是打哪兒染上的,現在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嘿,趙媽媽,聽說你們家文哥兒武哥兒染上的屍毒啊?也不知道這屍毒會不會……”
最後說話的是三牛的母親李氏,她堆著一臉笑意試探性的詢問,無非就是想問屍毒會不會傳染人,他們家三牛最喜歡跟文哥兒武哥兒兄弟倆玩,她為了兒子的健康著想,自然得問清楚了,沒的讓他們給傳染了,到時候兒子可要受罪。
趙媽媽一眼看穿了李氏的意圖,嘴角抽了抽,冷笑道:“孫家的你若是害怕,就看著點兒孩子,在文哥兒武哥兒徹底好之前,三牛就別來找他們倆玩了。”
“趙媽媽……”李氏臉色有些難看,她原想辨明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在場的明眼人,都知道她就是那個意思,也就沒有狡辯的必要了。
婦人愛八卦,既然聽說了文哥兒武哥兒是染上了屍毒,又驚又恐的問起了昨晚縣衙門在後山山澗裡發現的那隻頭顱。
趙媽媽也是昨晚聽馮勇說起才知道讓文哥兒武哥兒染上屍毒的元兇就是山澗裡的那隻無名頭顱,至於個中細節,程安玖沒說,她也沒有追問,自然不甚清楚。
說話間,秦雀提著兩只雞和一籃子瓜果蔬菜過來了。
街坊鄰裡都知道秦雀是容莊的人,眼睛落在他雙手的物事上,都發直了。
好大的手筆啊,竟送這麼多好東西上門……
這容公子當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明白了啊,有那麼多的護衛小廝婆子丫鬟供差遣使喚,足以說明他家底頗豐,可他就是放著這麼悠閑地好日子不過,去衙門裡當什麼司職仵作,放著村裡頭那些黃花大閨女們不要,非看上了程安玖這未婚生子帶著倆拖油瓶的棄婦,這人究竟是什麼腦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