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眼眶泛紅,對這樣的結果無可奈何,卻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句:“徐大叔,用好的藥材慢慢調養著,像天麻這樣的,對頭腦有補益的的藥材,是否有用?”
“聊勝於無!”徐大叔應道,一面從一隻破舊的藥箱裡取出針具,準備為程安玖施針。
趙媽媽心裡難受的厲害,卻忍著不敢再多問,生怕打擾了徐大叔。
文哥兒和武哥兒這倆孩子雖然人小,卻是極早慧懂事的,徐大叔和趙媽媽的話,他們都聽明白了,兩雙眼睛濕漉漉的,強忍著悲傷的情緒依偎在程安玖身側。
程安玖在現代也是穿梭過槍林彈雨的人,有一顆強大而無畏的心,可惟獨害怕打針,特別是肌肉注射。
那細小的針尖會讓她頭皮發麻。
還記得有一次她出任務追捕一名逃犯,在暴雨中淋了四個五小時,後來發起了高燒被送到醫院,醫生要求打針,可她死活不同意,寧願難受煎熬,也不願意挨那一下下。
此刻看徐大叔撚針準備刺xue的認真模樣,她放在膝上的手便忍不住開始哆嗦起來。
“娘,您別怕!”文哥兒最先發現程安玖的異樣,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
武哥兒見狀也學哥哥,起身繞到另一側,握住程安玖的右手,用小大人的口吻安撫道:“娘,不痛的,趙媽媽說就跟被蚊子咬一口一樣,馬上就好了!”
程安玖有些汗顏,特別是在倆小包子面前,她感覺自己這個當母親的,簡直弱爆了,不過心底還是感動和溫暖居多,反轉手掌,將倆娃的小手扣在掌心裡,緊緊握住,點頭道:“嗯,娘不怕!”
就這樣,在倆兒子的撫慰下,程安玖克服了嚴重的心裡障礙,挨過了整個施針過程。
待徐大叔收針後,趙媽媽打了水進來給他洗手。
徐大叔淨了手之後,囑咐程安玖多休息,便背起藥箱準備告辭。
趙媽媽開口留他用午膳,徐大叔卻笑著說要照看面館生意,見此,趙媽媽也不敢虛留,只尋思著日後該怎麼答謝人家。
午後,託徐大叔的福,趙媽媽跟程安玖說了一些事兒,希望往事能刺激她的記憶,幫助她恢複。
程安玖這才知道原主的身世。
程安玖的父親叫程貴,母親叫林慧媛。
程貴早年是個窮小子,家無兩分地,父母早逝,兄長程德成親後也只顧自己利益,將程貴趕了出去。少年程貴落魄潦倒,具體是怎麼與程安玖的母親林氏米業的千金林慧媛認識的,那時尚未入府當差的趙媽媽並不清楚。只知道程貴開始是在林氏米業的店鋪裡當夥計,後來娶了林家唯一的女兒,也就是林慧媛。
程貴和林慧媛成親後第三年,才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分別是程安素和程安玖。但因為林慧媛生産時難産,傷了根本,落下病根,大夫說林慧媛日後不能再生孩子,否則會危及性命。
林家二老自是不肯讓女兒冒險的,可程貴卻深覺遺憾。傳宗接代的思想如同一顆種子在他心裡萌芽、根深蒂固,他覺得沒有兒子,就是後繼無人,將來要斷了香火,可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靠林家得來的,他有心納妾,卻又不敢。
明面上的不敢來,那就只能是暗中在外養外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