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玖在班房裡坐了一會兒,見左右無事,便去了後衙的訓練場。
她是司職的捕快,跟所有人一樣,都是佩刀。可這把刀,她穿越後還從未用過,她感覺有些手生,用起來很不習慣。
可沒有槍的時代,刀是她唯一可以用來防禦的工具,所以,程安玖想著以後多少要用到,必須熟練的掌握一套刀法才行。
訓練場此刻沒有人,程安玖覺得甚是自在,當即就抽出刀刃,自己琢磨著一些簡單卻又實用的動作,揮舞起來。
刀有些沉,手腕在不停的揮舞轉動下,漸漸痠痛起來。
程安玖對自己一直十分嚴格,甚至是帶著一股子倔勁兒。盡管此時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汗,可她卻沒有想著停下來休息,仍是堅持著,在訓練場上上蹦下跳地舞動著。
不知何時,廊上多了一道靜然觀看的身影。
容徹穿著一襲白色的杭綢直綴,挺拔修長的身形就像是一棵白色的樹,他的鼻樑高挺而筆直,薄唇微抿,下巴線條幹淨而勻稱,一雙眸子清黑明亮,有日光映在他的瞳仁裡,流光瀲灩。
程安玖能感受到背後灼灼的視線,她知道有人在看著自己。
她揮著刀,身體在原地飛旋,刀風滑過之處,樹葉簌簌零落,湛藍色的捕快公服好似藍色妖姬的花瓣般綻開一圈圈唯美的弧度,而後,一個兔起鶻落,淩厲的刀鋒便直逼容徹的面門。
容徹如同一尊塑像,揹著手立在原處,巋然不動。
“你怎麼不躲?”程安玖手裡刀尖離容徹的鼻樑僅有半指之距,若不是她控制得好,說不準真會誤傷了他。
程安玖以為他會躲的,因為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本能反應,卻沒有想到,容徹是個例外。
容徹面無半絲懼色,低頭看她一眼,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會傷了我!”
“你就對我的刀法這麼自信?!”程安玖吐了吐舌頭,把刀歸鞘。
“你剛才舞的那一套,有法可循麼?”容徹淡淡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程安玖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她剛剛的確是胡亂揮舞一氣,只憑著自己的感覺來,委實沒有什麼刀法可言。
“怎麼無法可循?這是我自創的程氏刀法,簡單實用,完全沒有任何花哨不實之處!”程安玖強詞奪理。
容徹就溫和的笑了,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昨夜回來得很晚吧?”程安玖上了長廊,在欄杆上坐下來問道。
容徹隨後也在她身側坐下,點頭道:“是,回來就聽說你把兇手抓了。玖娘,雖然抓到兇手是好事,也是作為捕快的職責,可有時候,你也要為文哥兒和武哥兒想想,他們都需要你!”
程安玖明白容徹話裡的意思,他是想告訴自己,不要太拼,要顧念自己的安危。這份關心,程安玖承下來,笑著對他說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