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鶴青的執念,可能就是要儘快帶夜漓安全離開。
他拖著殘軀,迎著老胡右手沙盔變化出的沙斧而上,直到斧頭快劈到自己面門的一刻,他才瞬移離開。
那千鈞一髮之際,但凡他慢了半拍,便是血濺五步,命喪當場的結局。
這簡直是不拿生死當一回事兒!
鶴青忽得出現在“老胡”身後,一劍砍在他後背上。
就在夜漓以為這一擊仍是徒勞的時候,只見“老胡”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這一擊居然成功了!夜漓又驚又奇。
鶴青是怎麼做到的?莫非是他的劍比沙子散開聚集的速度還快?
這時,她看到殷紅的鮮血從鶴青的袖中流淌出來,沿劍身滴落。
原來如此。
若是握不住沙,就用鮮血凝固它。
剛剛那一劍正是因為帶上了鶴青的血,才能刺中沙妖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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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漓興奮地瞪大了眼睛,但她還沒高興多久,“老胡”便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他背上的傷始終成沙化的狀態,他在慢慢地自愈,但還未完全恢復。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希望,瞬間破滅了。
環顧四周,夜漓又落入絕望,這滿場的沙子,就算流盡他們兩身上所有的血,也無法全部凝固啊!
幾乎萬念俱灰之際,夜漓做了一件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荒唐的事。
拜鬼王。
雙膝跪地,雙手合十,很虔誠的那種。
虔誠到能引人發笑。
可能她見本尊的時候,都從未這麼恭敬過。
“洛梓弈,哦不,鬼王大人,鬼王殿下,你不總說自己很厲害,拜神佛不如拜你嗎?若你真是這麼靈驗,不如顯個靈,帶我們離開這裡吧。”
“殿下雖然身在鬼蜮,卻是最慈悲最有善心的...你要是願意救我們,我發誓從今日起清明燒紙,中元作法,寒衣祭祀,三月三我還給你磕頭上香,怎麼樣?”
夜漓睜開一隻眼睛,撇向鬼王像:“你就行行好,幫我們一把吧...”
她誠懇地哀求了一番,就差沒對著洛梓奕的像三叩九拜了,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老胡”倒是停止攻擊,冷冷地看著她的怪異行為。
他背上的那一劍已經快要癒合了,溼沙漸漸被幹沙替代。
不知為何,夜漓跪拜鬼王像的行為似乎是激怒了“老胡”,他懸停在半空,下了一到流沙衝向夜漓。
她背對著“老胡”,完全沒有注意到危險來襲,還兀自跪著,幸好鶴青及時將她救走。
夜漓回頭看到她剛剛跪著地方沙子堆得跟小山似的,心有餘悸,差一點就這麼被活埋了。
見拜鬼王無用,夜漓一下急眼了。
她想著洛梓奕這個人最驕傲了,很多時候都較真地像個孩子一樣,激將法也許對他有用,於是指著鬼王像破口大罵:“好你個洛梓弈!你就這麼狠心,眼睜睜地看著你的信徒死在鬼王像前嗎?哦也對,你看,信奉你的後黎國都滅亡了,什麼冥界之主,酆羅大帝,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拜你有什麼用...”
這沙妖或許是和洛梓奕有什麼宿怨,忽然改變了攻擊目標,飛向鬼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