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安不答反問:“鏡湖森林中的事,你有告訴鶴青哥哥嗎?”
我衝著她笑:“你猜呢?”
“不會的...你沒有證據...”苡安拼命搖頭:“你沒有證據!”
“我不需要證據,我只需要種下一點懷疑的種子...”
“你住嘴!”苡安發了瘋似得掐我。
“說,寒修為什麼甘願冒險闖入天界,也要來殺你,你究竟是誰?”臨了,苡安反應過來,想起她的目的,不再被我的言語帶跑。
我閉口不言,面帶微笑,似是而非地看著她。
“你說啊!你才是魔族,對不對?!我都看見了,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若是魔,鶴青哥哥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苡安似乎被我逼瘋了。
她拿出裝著離魂怨的小瓶,再次扒開我的嘴,灌了下去。
我只覺得心臟猛然一震,身上火燒火燎的,這種灼熱感逐漸演化成錐心蝕骨的疼痛,腦袋漲得厲害,我的視線更模糊了,看什麼都是迷迷濛濛的,彷彿身處夢中。
可我的神志尚還清醒,依舊什麼都不說。
苡安扯著我的頭髮,又灌了一點離魂怨。
“再不說我就把這瓶都灌下去,到時候你可就活不了了,你說不說!”
“啊!”毒素刺激這我每一寸神經,已經麻木的痛感捲土重來,甚至直衝天靈蓋,我不禁大喊一聲,撕心裂肺,久久迴盪。
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苡安狀似癲狂:“只要你招供,我也不是不能給你一個痛快。”
身上的痛苦在和我的意志在博弈,就在我快要撐不下去之時,寧喻忽然推門進來。
他看了看我,神色有些異常。
“我不是說了要單獨提審嗎?!”苡安斜眼怒視。
“陛下下令放了她。”寧喻說。
“什麼?”苡安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寧喻頓了頓,說道:“玄女娘娘醒了。”
師父傷還沒好全就親自上凌霄宮為我求情,天帝聽罷面露難色,但還是看在玄女師父的面子上下令將我放出來,但事情還要繼續調查,一旦查出我有何不妥,便再投入天牢。
是以無論苡安多麼不甘,也只能把我放了。
寧喻吩咐獄卒:“把她放下來。”
獄卒拔了我身上的釘子,解開鎖鏈,失去支撐的我連站都站不起來。
“阿善!”我看到鶴青匆匆趕來,他的眼睛都熬紅了,推開獄卒,抱起我,我粲然一笑,說:“我沒事。”接著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再醒過來,我已經躺在彤雲殿的廂房之中了,我虛弱地睜開眼,剛要動,一陣痛感襲來,只覺得哪哪兒都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剛要呻吟一聲,抬眼看見鶴青趴正在我的床邊。
他睡得很沉,我不想吵醒他,生生把那聲叫喚給憋回去了
我坐起來,稍稍抬了抬手,沒抬起來,放棄了,又低頭看向鶴青。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上去疲憊極了,睡夢中也皺著眉,無法放鬆。
苡安聲嘶力竭的喊叫在我的耳邊迴盪:“騙不了我,你若是魔,鶴青哥哥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