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話後日一早便能到了。”他答道。
也就是說船要在海上航行整整一天半。
跟那老泥鰍在同一艘船上多呆上一刻我都受不了了。
“這麼久?這可是青龍號,也要行駛這麼長時間嗎?”我又問。
越桑似乎是看出了我情緒不佳,提醒道:“有洋流,你忘了?”
我仰天長嘆,回船艙躺著去了,閉目養神片刻,迷迷糊糊聽見門被推開,睜眼一看,來的竟是龍王,我翻了個身,不耐煩道:“你來幹什麼?”
他從袖中掏出一瓶藥遞給我:“喝了吧,能解你的小葉玉茜毒。”
無事獻殷勤,也不知這老泥鰍安的什麼心。
我皺眉撇嘴:“不喝。”
龍王也不生氣,反而好言相勸:“你的毒雖然排得差不多了,但是餘毒不清乾淨對身體終究是不好的,想來你現在還有血凝氣塞,手腳發麻的症狀吧?”老龍王說:“你要和我置氣,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聽話,把藥喝了。”
他的話我當下沒出什麼毛病,但總覺得彆扭,儘管如此我還是不情不願地接過來仰頭灌了下去。
誰知下一刻龍王忽然出手,封住我的經絡,又反扣住我的手腕。
我感到身上有一股暖氣遊走,霸道卻並沒有攻擊性,懵了一下,怒道:“你幹什麼?!”
龍王不答反問:“你的身上怎會有靈力?”
“我身上有靈力怎麼了,妖不能修仙嗎?龍王當年不也使了些手段,使得舉族飛昇,歸入天界嗎?”我句句頂撞,戳他心窩子。
龍王噎住了,面露不悅,但還是壓住心頭火,又問:“所以你是天庭派來的?”
“是又怎樣?”事到如今,也沒有否認的必要了。
龍王冷然一笑:“是玄女帶你去天界的?還是,西王母?不她不會...所以你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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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打鼓,疑竇叢生。
這老泥鰍怎麼猜得那麼準?好像對天界之事瞭如指掌似的。
可龍族雖然被天界收編,但一直下放四海,除了極個別的,其餘並不常居九重天。
據說這還曾引起龍族的不滿,他們自認立下大功,已與別的妖族不同,卻仍然只配做神仙的坐騎才能上得天去,極為不公,天庭則認為龍族居功自傲,無理取鬧,雙方曾為此鬧得相當不愉快,最後還是眼前這位龍王說服族人,平息眾怒,帶龍族迴歸四海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抬頭嗆聲道:“我告訴你,天界派我來東荒平叛不假,但並非一味鎮壓,若是鮫人族真的遭到苛待,我也會如實上報。”
“我去過雨師國,看得很清楚,要不是那些鮫奴,雨師斷不能有如今的繁榮,若是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肆意踐踏他族,敲骨吸髓,貪得無厭,我決不會袖手旁觀。”
而龍王對這些似乎並不關心這些,只是以龍氣繼續探查,雙目左右轉動,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態,屢屢瞟向我,面顯驚訝之色。
這時,船艙門再一次被撞開了,衝進來的是越桑,他手持魚叉二話不說向龍王刺去,龍王側頭一躲,徒手抓住魚叉,直接以掌力將越桑打了出去。
“放開她!你要對她做什麼?”越桑不服,打一個筋斗翻身而起,灰頭土臉又衝向龍王。
龍王都沒正眼瞧他一下,再次用妖力張開氣場,直接將越桑定身在半空,隨後捋了捋衣衽,站起來:“你倒是用情至深,你認識她多久?對她瞭解多少?”
“她...她是硨磲國獻給我父親的舞姬,父親已經將她賞賜給我了,她就是我的人了,”越桑握緊拳頭,指節發白,面色鐵青:“她用她的命來救我,我也會用我的命去保護她。”
龍王冷哼一聲:“愚蠢...”又轉向我道:“你自己說說吧,你到底是誰?”
越桑早已知我身份卻不言明,我以為他這麼說只是為了迷惑龍王,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脖子一仰,抬起下巴,神氣活現道:“我叫阿善,乃是武神座下奉應御天執歷九露覓波仙子。”
為了顯得很厲害,我故意把封號全報了出來,心中洋洋得意:怎麼樣,怕了吧?
龍王道:“我還在想玄女怎會許你來東荒,原來是做了武神奉應,你這一身修為又是跟誰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