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碧蠶絲...”我冷然望向越桑:“碧蠶以毒藻為食,吐的絲是綠色的,因此得名,而這魚線卻只是隱約泛著一點綠光,絲線上還塗了別的東西。
“沒錯,”越桑的嘴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是極地雪蛤的唾液。”
極地雪蛤長在寒冷之地,捕食時會吐出一種黏稠的唾液,魚蝦什麼的自不必說,就是貝殼也能溶開,若是漁船不幸碰到雪蛤聚集,可是整艘船都會被溶掉的。”
越桑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陰鬱:“點南檀松木香一是為了轉移焦點,讓你放鬆警惕,二是為了減輕你的痛感,包括冒險刺你那下也一樣,只是為了不讓你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千絲陣劃破,你有龍鱗護體,我怕魚線割不破你的手,所以就用有腐蝕性的雪蛤唾液。”
“我知道自己一定會得手,但你中毒的劑量應該不會很多,不過沒關係,我只要拖延時間,讓毒在你體內一點一點發作就行...”
龍王狂起暴怒,揮掌向越桑拍去,他又一次被打翻在地,吐血不止。
“來呀!殺了我啊!看是你的毒先發作,還是我先被你打死!”越桑像是徹底瘋了,叫囂著道。
“住手!”我跨步上前擋在越桑身前。
“他是激你出手,好讓毒發作更快,難道你聽不出來嗎?”我說。
龍王也不糊塗,當即盤腿打坐,調理內息,以妖力暫時將毒壓制下去。
“你果然還是站在他那一邊。”越桑陰厲地說道。
“我沒有!”我轉身瞪了他一眼:“你難道想死在他的拳之下嗎?”
“死就死了,我不怕!若我葬身大海,自有我的族人去完成那未競的復仇大業!龍族毀我家園,趕我上岸,殺我族人,這上千年的屈辱豈是你能明白的!就算殺光他們我也不能解恨!”越桑瞪大雙眼咆哮道。
“你若真是幫我,不是站在他那一邊的,就去殺了他!”越桑滿臉戾氣:“殺了他!”
“我不會殺他,也不會讓你死,”我的語氣無比堅定,伸出手道:“把解藥拿出來。”
“什麼?”越桑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說,把解藥給我,幫龍王解了毒,我會求他放過你。”
越桑仰天狂笑,直笑岔了氣,話都說不連貫了:“哈哈哈哈哈...求,求他,放過,我,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甚至高過海浪和風暴,極為滲人。
“你以為她會幫你嗎?”這時,運功完畢的龍王忽然開口:“我說過你不瞭解她了。”
“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龍王臉上的綠氣稍退,又露出一副倨傲的狂妄姿態。
“你什麼意思?!”越桑盯著龍王,眼神狠辣。
“你見過她施展功法,心中想必也有過懷疑吧?”龍王冷冷說道:“她的身上有潛龍之氣纏繞,這倒是不稀奇,少數鱗蟲類若得機緣也可修得潛龍之氣,進而化龍,但她呼吸吐納時噴出的白氣,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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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息,這是龍族特有的行氣運功的法門,龍族和鮫族鬥了上千年,你不會不知道。”
這話把我都弄糊塗。
這老泥鰍的意思是,我是龍族的?可我明明是條鯉魚啊!
“沒錯,”龍王氣焰熏天,用狂妄的口吻揭曉謎底:“她是龍。”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把刀,剜在越桑心頭,讓他遭受徹膚之痛。
“不可能...這不可能...”越桑茫然搖頭,失魂落魄。
“對啊,這不可能。”我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