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夜漓慌亂中甩開鶴青的手,站起來,勉強笑道:“有人在國師的床頭下了個不大不小的邪咒。”
“邪咒?”皇后像是受了驚嚇,嬌弱道:“咒他什麼?”
“脫,脫髮。”夜漓信口胡謅。
“什麼?國師府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皇后一臉不可置信。
夜漓發現皇后很有些雙面人的意思,時而陰森冷酷,時而千嬌百媚,狠厲藏在美貌後,雖然轉瞬即逝,但已足夠讓人不寒而慄,她實在捉摸不透究竟哪一面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此時,宮中侍官匆匆忙忙走過來,皇后的臉色又變了,漠然道:“我不是讓你們在門口候著麼?好大的膽子,竟敢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侍官嚇得連忙跪下道:“娘娘您離宮已久,非常時期,後宮需要您啊,太子殿下這會兒已經下學了,正到處尋您呢。”
皇后的臉上顯出一絲不耐煩來,但也不好發作,只轉身對夜漓鶴青道:“託付二位的事,務必要儘快查清。”
夜漓自然滿口答應,鶴青則只是略一頷首。
他們目送皇后登鸞車而去,夜漓這才感到腳下虛浮,脫力難支,倒在鶴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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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還能保持清醒,不至於暈過去。
鶴青見夜漓手握著手,二話不說就要翻看她的掌心,夜漓哪裡肯,與他比劃了幾下,此時的她哪裡有力氣能打得過鶴青,攥緊的拳頭被鶴青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掰開來。
一個血繪的咒印赫然呈現在眼前,另一隻手也有。
夜漓手心裡的咒印和門口房頂上畫的符咒很相似,鶴青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何咒法。
“你...不會是...”等鶴青想明白了,驚訝到幾乎失聲。
“沒什麼,”夜漓輕描淡寫道:“不過就是個拘魂咒罷了。”
拘魂咒是一種比較古老的法術,是專門對付惡鬼邪靈用的,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使了,它是驅鬼符一類的咒術中比較高階的一種,可比什麼驅靈陣,縛鬼術要厲害得多,鶴青也只在書中讀到,並沒有真實地施展或者親眼見過,在玄宗受教時,也從未聽過一個冥界鬼族會將這種符咒用在自己身上。
這跟自己咒自己有什麼區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鶴青眼眶紅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這沒什麼,”見他如此擔心,夜漓反而有些心疼:“我就是將我的魂魄固定在這具肉身上罷了,這樣才能騙過門口的辟邪鎮煞符,拘魂咒也會認為我不是鬼魂,而不將法力加註在我身上,這也是我剛剛看到房頂上這個咒印之後,臨時想出來的辦法。”
夜漓解釋:“國師還真有些手段,這種咒術十分古老,我已經很久沒見人用過了,一時心急著破解,這才出此下策的,不然不就露餡了嘛。”
“真的沒事,”夜漓見鶴青依舊眉頭緊鎖,愁雲密佈又說道:“這樣我不就更像一個凡人了?”她輕笑道:“這不就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嗎?我豈非是因禍得福了。”
鶴青當然不相信夜漓施加拘魂咒於己身真的會一點事也沒有,但見她如此說,知道她安慰自己也是出於一片好意,心中雖焦灼憂慮,也不好多表現出來。
夜漓休息片刻,略略恢復了一點精神,故作無事,跟著鶴青又回到國師的住所。
看著地上那攤灰燼,夜漓陷入沉思,這一路走來,他們幾乎所有的陰謀都有非人之物的參與,便是這宮廷之爭,竟然也有這些東西的痕跡。
她隱隱總覺得有些不對,彷彿一直以來有一些東西都被她忽略了,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鶴青倒是不以為意,反說道:“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西虞皇帝無心江山社稷,反沉迷求仙問道,長生不老之術,在其治下屢屢發生這種事也沒什麼出奇的。”
“對了,”夜漓突然想到:“竹七呢?”
剛剛送皇后離開,又一路走回來,都沒有看到他。
他去哪兒了?
不是讓他在門外候著麼,又野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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