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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六、因緣際會

他不聽,我急了:“你就這麼想建功立業嗎?你難道想讓這些天族將士都跟著你去送死嗎?”

楊天佑的神情變了,眼神中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陰沉。

“不是跟著我去送死,”他緊盯著我,一字一句說道:“若他們真的戰死在這裡,也是因你而死的。”

我頓時一凜,感到喉嚨口有些阻滯,生澀哽咽,渾身發抖。

楊天佑執意一戰,若能得勝,無疑將名動六界。

夢虛鏡凌空發出耀眼的光芒,我的眼前忽然一白,再睜開眼,只見眼前的天兵已經展開了廝殺。

和自己人廝殺。

我被這一場景驚住了。

天兵們一邊殺敵一邊說:“怎麼會有這麼多魔軍突然冒出來。”

我明白了,他們是中了夢虛鏡的幻術了。

“別打了,別打了!”楊天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聲嘶力竭地阻止道,但他顯然太天真了,一個天兵揮舞著大刀砍向他,他也只得舉起武器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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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梓弈,停下!”我朝著半空喊。

我一方面怕他真的對這些天兵下手,一方面又擔心他一意孤行與天界為敵,沒有好下場,但轉念一想,冥界作為六界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天庭要能插手早就插手了,洛梓弈確實沒什麼顧忌,就算天庭不懼怕他,也要擔心他會不會瘋起來,把地獄裡的無數兇鬼惡靈放出來,那才是真正的六界浩劫。

洛梓弈垂目瞟了我一眼,並未理會,舉手示意進攻,千萬陰兵立時化作鬼魂,怨煞之氣沖天,黑氣滾滾,其中隱約可見一張張猙獰可怕的鬼臉,猶如一面牆一般俯衝下來。

“住手!”我一急,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撲過去,用身體當初這些幽靈的攻擊。

一個魂魄衝向我,透明的魄體穿過我的身體,煞氣像是黑色的火焰,在我身上蒸騰,與真正的火焰不同的是,我彷彿生嚥了一口冰,渾身發涼,猶如身在冰窖之中。

剎那間,我感到自己猶如被吸走了所有生氣,只覺得一切都了無趣味,不如死了的好,過往無數情緒湧上心頭,世間的不公,他人對我的輕慢,不得不隱瞞的秘密,懷疑的種子,愧疚與虧欠,夠不到的幸福,暗藏的野心與抱負,化魂陰兵威力竟至於此,我一時難以自處,無暇應對。

這時,上空忽然洩下一道天光,宛如在天地間豎了柱子,而我就被包裹在這個柱子的中心。

一瞬間,我彷彿聽到了梵音靡靡,玄聲繚繞,希音入耳。

伴隨著金光顯現,遠處的群山間隱約出現一座佛像,佛像伸出手,掌心中站著一個人,瞧著有些眼熟。

“永晟...帝君?”我剛依稀看清那人的樣子,便感到身子開始往下墜,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之時,我已回到天界,迷迷糊糊睜開眼,剛要坐起來,便覺被人擁入懷中。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鶴青的語氣裡有著說不盡的失而復得般的喜悅。

溫暖的懷抱,堅實的胸膛,熟悉的氣味,終於使我安下心來。

我側過臉,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問:“你不怪我偷跑下界,幫騰蛇逃走嗎?”

鶴青輕聲道:“我若是怪你就不會央師父出面解圍了。”

我昏過去之前看到的真的是永晟帝君,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心想永晟帝君怎麼會出現在此。

更出乎意料的是,他竟邀來梵天聖祖,聖祖言:“騰蛇的所作所為,害雨師國萬千子民淪為俘虜,或流離失所,或性命垂危,本應嚴懲,以儆效尤,不過此事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且追根溯源,騰蛇之所以會這麼做,其中因果複雜曲折,說不清道不明,但今日她既能讓永晟帝君親自開口向吾求情,也算命不該絕,吾掐指一算,騰蛇尚有使命在身,既然天意如此,今日我便將她押入鎖妖塔,懲戒其過往罪行,騰蛇,你可服?”

騰蛇連忙跪下:“小妖心服口服。”

聖祖道:“緣由始末,收因結果,日後諸般事宜,便皆是你的造化了。”

騰蛇俯首叩頭:“謹遵聖祖教誨。”

接著聖祖又問楊天佑:“神君可還有異議?”

沒想到楊天佑這個刺頭居然來了一句:“末將不服。”

聖祖聞言,頓了頓,旋即開口道:“聽聞你父親這一世是一個清廉的縣官,因為為民請命,不肯與戕害百姓的奸佞小人同流合汙,因此被下了詔獄,最後死在牢裡?”

楊天佑平日裡不大喜歡別人提起他的凡人父親,可能連他也覺得身為天界三公主的母親怎麼會選這樣一個老實普通,耿直木訥到有些迂腐的男人,他甚至沒本事讓自己的妻兒吃飽穿暖,還為了不相干的人丟了性命,害得母親辛苦懷胎,卻要獨自一人把他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