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十四、託夢

另一個小童回答:“是啊,師父命他跪在書院門口,已經跪了好半天了。”

接著他們七嘴八舌起來地談論起來:“唉樊師兄也真是的,總惹師父生氣,這次他又做什麼啦?”

“聽說是跟江源打架了。”

“神宗那個江源?”

“就是他。”

“唉,此人最是無理,平日裡就咄咄逼人,如今被他拿了把柄,還不乘機大做文章。”

“走,去看看吧。”

“去看看。”

夜漓聞言,心知自己圖一時暢快,出手打了江源,他懷恨在心,又尋不到她報仇,只好把氣都撒在樊曉澄身上,這麼一想突然有些良心不安起來,反正眼下也找不到路,夜漓就打算跟著他們一起去看看。

隨即便跟著兩個小童來到一處書院,看到樊曉澄跪在書院門口的石子路上,瞧著都疼,他們見萬錦年也在,兩小童就不敢上前去了,只敢遠遠偷望。

萬錦年手執戒尺,不耐煩地踱來踱去:“好啊,你現在長出息了,為師傳你武功是為了讓你打架的嗎?”

樊曉澄低頭不語。

萬錦年又道:“為師問你,你可知錯?”

見樊曉澄依舊不說話,他提高了聲音:“你可知錯?!”

“我沒有錯。”樊曉澄小聲囁嚅道。

“你說什麼?!”萬錦年暴跳如雷。

見師父生了氣,樊曉澄這才慌亂地抬起頭,解釋道:“他們說二師兄欺師滅祖,殘害同門,是叛徒,是仙門敗類!我才…我才…而且我沒有傷他!是...是...”他這一番辯解簡直是越描越黑。

果然,萬錦年怒氣更甚,一發不可收拾:“夠了!你二師兄現下行蹤不明,若他真是冤枉的,為何不敢回來將事情的原委說清楚?十幾條人命,這麼大的事,他說走就走,可還將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嗎?!”

看來鶴青是真的失蹤了,夜漓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

他在哪裡?有沒有受苦?

可還...可還活著?

一時間這仙門中發生的事,她忽然不感興趣了,一副心腸只牽掛著鶴青。

“師父,二師兄在玄宗這麼多年,他的為人難道你還信不過嗎?”樊曉澄孩童心性,一片赤誠,他不明白他那通理曉義的師父為何忽然如此有失偏頗,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師父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為師孃的事…”

“住口!”萬錦年終於勃然大怒:“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師孃!”

“師父!”樊曉澄卻還要說:“那不是二師兄的錯!”

萬錦年抄起戒尺劈頭蓋臉打將下來,邊打邊高喊:“我讓你不要說了!我讓你不要說了!”打得樊曉澄蜷縮在地上,手腳都破了,衣服上透出道道血印,眼角也滲了血。

躲在暗處的小童終於看不下去了,趕忙上前阻攔:“師父,師父,打得夠了,再打下去,樊師兄要被打死了…”

萬錦年氣紅了眼,等醒過神來,樊曉澄已是奄奄一息,他自覺失儀,扔了手中戒尺,揮手道:“將他帶回房內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他出去。”

“是。”小童只怕萬錦年還要罰他們的小師兄,忙不迭地應聲去了。

鶴青從小在玄宗長大,這出了事,不但同門師兄弟無人替他出頭,連他師父都不庇佑,反是他這個年輕的師弟,對他倒是極為信任。

這麼看來,找樊曉澄問話,說不定能尋到一些線索。

夜漓打定主意,但轉而又想她現在這個樣子,樊曉澄連看都看不見她,要怎麼問話?不如先還了魂,回到肉身上去,反正路也記下了,再來找他便是。

於是她便施了個回魂咒,魂魄歸體,在一陣頭暈目眩後,夜漓微微睜開眼睛,卻意外得發現自己並不在剛剛躲藏的那個樹叢中了,而是躺在一張床上。

壞了!莫不是有人發現她了?

夜漓估得沒錯,在她走後沒多久,就有玄宗門人在灌叢中發現她藏在那裡的那具肉身,帶回來給萬錦年看。

這具軀體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沒有任何活著的反應,但身上卻不冷也不僵,眼神也未渙散,像是死了,又像是活著,奇得很,玄宗中人都猜不到是怎麼回事,幾個議事的長老圍在一起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