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怪力大,豹妖迅捷,蛇精通常都有毒,蛇鱗亦能傷人,龍族可以呼風喚雨,狐族可以魅惑他人......還有鳳凰涅盤,旱魃為虐,如惔如焚等等,都是妖族的天賦,不只是妖族,其實六界生靈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天賦,只是妖族相對更依賴自己的天賦而已,而運用這些天賦,是不需要修為的,只不過如果有修為加持,威力更甚罷了。”
夜漓立刻懂了:“你的意思是,當初修建鎖妖塔,之所以將九嬰封在塔底,是因為它的天賦比其他妖怪都厲害?”
時英點頭道:“正是如此,九嬰雖然不算是什麼高階兇獸,但是它身軀龐大,啼哭能使人失去神志,在這個密閉空間裡,無疑是最有優勢的。”
時英說著,忽然看向夜漓,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似的,說道:“六百年前,天界有本禁書,叫《靈異志怪集》,裡面有寫:本源孕萬物,萬物皆有靈,靈源天藏,如浩渺煙海,乃天地之本始,造化之樞機,若遵循自然法門,修持煉養,存身靜氣,均可由凡入聖,人神合一,忘我無憂,登峰造極,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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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本奇書,只不過後來此書的作者入了魔道,才被封禁的,你可聽過此書?”時英說話時,眼神始終停留在夜漓的臉上,細緻地觀察著她的神色。
夜漓感到奇怪,她與這時英不過是初次相識,也非天族中人,與她口中的奇書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何以她要如此問,於是答道:“未曾聽過。”
時英眼波微轉,似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竹七看看自己:“天賦?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天賦呀。”
夜漓說:“那是你還小,修為不到家,都沒有化形,哪來的天賦。”
“這樣啊…”竹七轉而問時英:“那你呢?你的天賦是什麼?”
時英淡淡地說:“妾身亦不知,可能我是石頭,沒有心,不會悲傷不會痛,化為真身丟在路邊,這大概就是我的天賦吧。”說話間,眉宇自帶三分清怨,五分悲慼,叫人看了好不憐惜。
夜漓吸氣皺眉,心下思量,原來男人都吃矯揉造作這一套,下次再碰到鶴青,倒要試上一試。
想起鶴青,她又心裡一沉,想想自己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人族壽命如此短暫,再見怕已是來世,到那個時候鶴青或許早就不認得她了,這麼一想不禁哀怨起來。
不過也不是所有男人,哦不,是所有雄性,都懂得憐香惜玉,比如竹七,就是個傻的,完全沒有領會時英惺惺作態的用意,反而滿不在乎地說了一句:“怪不得,我們做了幾百年的鄰居,我都不知道你。”
夜漓內心正感嘆竹七榆木腦袋,不解風情時,周匝的欄楯忽然抖動起來,緊接著腳底下的閣道吱格作響,朱柱、素壁、斗拱都開始微微搖晃,塔內颳起一陣風,直吹得千年塵土飛揚,吹得三人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
樓下傳來一陣騷動,看來塔內的一眾精怪都被這陣突如其來風驚到了,竹七細細的蛇身牢牢栓在門枋上,才勉強沒被颳走,直喊:“鎖妖塔四面都是牆,封得嚴嚴實實的,卻是哪裡來的妖風?”
話音剛落下,他們的面前騰起一扇巨大的翅膀,翅膀上的黑紋形成一個古怪的圖案,像是人的眼睛,每撲閃一下都有一股沉重的風夾雜著金黃的粉末迎面襲來。
“不好,這粉末有毒!”夜漓叫了一聲:“快跑!”三人迅速退回身後的龕室中,關上門。
“外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夜漓驚魂未定,揉揉眼睛,毒粉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了。
室內無人回答,門外,那對“翅膀”反而開口了:“我說是哪裡來的小妖,有如此厲害的蛇毒,原來是騰蛇一族,哼,可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鎖妖塔裡碰上了,這麼多年你們藏得可真深啊。”
竹七倒吸一口冷氣,瑟瑟發抖:“是蝶妖紫舞!”
夜漓看他臉都嚇青了,雖然他本來就是青色的,嚇青了也看不出來,她從未聽說過蝶妖紫舞,不屑地抬了抬眼皮:“怎麼了?這妖怪什麼來頭,值得你怕成這個樣子?”
竹七說:“聽說已經是修行了近萬年的老妖了,道行頗深,又在鎖妖塔裡被關了四千多年,簡直橫行無忌,樓下不服她管教的妖怪都被她吞了,妖力只怕是不降反增,我姥姥說,在這鎖妖塔裡,如果遇上她,千萬要繞道而行...躲她躲了這麼久,還是被她發現了。”
時英在旁怨憤地冷哼了一聲。
夜漓看她的樣子,似有隱情,撇嘴道:“怎麼?你也跟這妖怪有仇?”
“前幾日就是她搶了我的法器!”
“哦?什麼法器?”
時英道:“我的法器叫誅仙劍,乃是我師父玉清真人所賜,威力無窮,你們若能助我奪回此劍,或許從這裡逃出去的勝算更大。”
夜漓冷笑:“那你之前拿著這劍,怎麼不自己逃走?”
“我...”時英被她這麼一問,顯然一時沒有找好說辭,只好說:“鎖妖塔環境複雜,被關在這裡的又絕非善類,我總得小心著點,先求自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