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弈見我呆呆地望著他,眼神忽然變了,視線直勾勾地看著我,狹長的丹眼如同黑曜石一般,帶著些星星點點的溼潤。
他的臉上帶著直白的狂熱和毫不掩飾的繾綣深情,嘴角勾著一抹輕浮的笑,讓他清俊的面容平白多了一絲妖冶之氣。
我回過神來,不覺打了個激靈。
洛梓弈往我身邊挪了挪,附身慢慢靠過來,我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連忙扭過頭。
“其實我一直有個事情想問你。”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曖昧,我只得沒話找話。
洛梓弈頓了頓,停止趨近試探,說:“你問。”
“先說好了,你不許生氣。”
“我不生氣。”洛梓弈盯著我的臉,眼中含笑。
“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那個叫君瑤的女子??”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雖然洛梓弈說他不生氣,但我還是有些許膽顫,生怕忽然觸及他的逆鱗。
果然,他臉色陡然一變,斂了笑意反問:“那你又為何對武神這麼執著?”
我被他問住了,耳邊迴響起鶴青的話。
他說即便有一日我真的站在我的對立面,也永遠都不會放棄我,他還說我是遺世獨立的個體,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我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應該受到懲罰。
我認為的愛就是堅定的選擇,即便我們的偶有不合,甚至立場完全不同,但他的心也始終在我身上。
而我發現自始至終我對鶴青的感情從未動搖過,即便我決定離開他。
“只有他是因我而愛我。”我說。
“什麼?”洛梓弈似乎沒聽懂。
我搖搖頭,不想解釋太多,問他:“所以你現在還覺得我和君瑤很像嗎?”
“你不是像她,你就是她。”洛梓弈有些激動,抓著我的肩膀說。
興許是覺得自己反應過度,手上勁大了,洛梓弈鬆開我,將臉轉到另一邊:“沒弄疼你吧?”
我說:“沒事。”
“她是為救我而死的。”洛梓弈神情悄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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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婚那天晚上,岐虞國內最大的兩股反叛勢力,原鳳祿部和神鴻氏的殘黨餘孽與宮中之人勾結,派兵攻打,撬開了皇城的門,不僅如此,他們早就在我身邊安插了殺手,想趁著皇宮內亂偷襲暗殺我,是她幫我擋了箭。”
“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洛梓弈的臉上滿是悲傷,似乎回憶又將他拉回了那個錐心刺骨,痛不欲生的晚上,眼看著心愛之人死在她懷裡卻無能為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使他癲狂。
“所以你才答應繼任鬼王?”我又問。
“當時國都已經淪陷了,我抱著君瑤的屍首逃出宮,受了很重的傷,差一點就死了,可我不能死,我要為她報仇。”洛梓弈的眉宇間顯出一縷蒼灰。
“可是...”
可是鬼王之位就是一個詛咒,且不說化身鬼王要經歷洗筋伐髓,脫胎換骨之痛,他就是一個被禁錮在冥界鬼蜮永生永世都不得超脫的魂魄啊!
誰會對自己這麼狠?這該是怎樣的執念...
這番話我終究沒說出口,畢竟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且事已至此,也無法回頭了。
“姐姐,姐姐。”這時,牢外傳來景義的聲音。
“景義?”我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我逃出去了,沒被他們抓住。”景義說。
“你沒有中毒嗎?”我大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