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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鬼王

不過夜漓作為一個六百年道行的魑靈,“鬼齡”實在不算很長,也沒見過幾個正常的男子,所以她時常覺得自己對男子相貌的評價或許並不很客觀。

洛梓弈冷笑一聲,一把將她推倒榻上:“不要再用魂力做藉口了,你想要這鬼王之位,給了你又如何?”

他這麼一說,夜漓屬實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眼珠子一轉,苦思冥想一番,憋出這麼一句說辭:“你說得容易,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現在的魂力,就算當上鬼王,也難坐得穩,若是地獄裡又爬出什麼鬼東西來,我可對付不了。”

洛梓弈卻根本沒在聽她說什麼,夜漓躺在他身下,髮髻散了,衣襟微敞,胸口有一處面板的紋理有些不平整,似乎是舊傷口留下的痕跡,因為極其細微,平常根本察覺不到,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洛梓奕卻看得呆住了,用他冰冷的手指細細撫摸這道傷口,眼眶更紅了,似要落下淚來,心中的那股灼熱感又慢慢騰起,吻落在她的脖頸上。

夜漓下了一跳,她不知道洛梓奕為什麼今天忽然這樣對自己,連忙躲開了,但又怎麼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洛梓弈見她臉上暈紅,嬌羞不已,越發情難自禁,復又將夜漓摁在床上,慢慢靠近,雙唇眼看就要碰上了,夜漓忽然從這溫存中清醒過來,睜大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洛梓弈一下被她推到床的另一頭,背撞上床沿,他撩了撩頭髮,捂著眼睛,髮絲從指縫裡漏出來。

夜漓沒想到自己居然能這麼輕易就推開洛梓奕,頗感意外,擔心他怪罪,只得在言語上先發制人:“你,你,你,你想幹什麼,不要借酒逞兇我告訴你。”

洛梓奕喃喃,聲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嗚咽:“你這個笨女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想起我,什麼時候才能…”話說到一半,身子一側倒在床上。

他這是…睡著了?一開始夜漓還不敢靠近,怕他又發瘋,莫名其妙撲到她身上。

近幾年洛梓奕酗酒的毛病癒加嚴重了,而且是喝得越來越多,醉得越來越久。

過了一會兒,夜漓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觀察洛梓奕,他的側顏很完美,起伏流暢,睡著的時候與平日裡冷酷的模樣全然不同,看上去很乖很好欺負的樣子,閉著眼時,長長的睫毛像密扇一樣蓋在下眼瞼上,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洛梓弈的臉頰,發現他是真的睡著了。

夜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麼鬼王啊!就是一個大酒鬼!一天到晚喝得醉醺醺的,還總跟自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眼巴巴從凡間把她捉回來,說要給她操辦什麼冊封大典,現下自己卻醉得不省人事,害她白白精心打扮一番,太可笑了。

她抱著沉重的裙襬吃力地滾下床準備離開,這時,睡著了的洛梓奕似乎被夢魘住了,眉頭緊鎖,額頭沁著汗珠,嘴裡喊著一個女子的名字:“君瑤!”

“君瑤,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輕聲的呼喚,變成了痛苦的哭喊,洛梓奕無意識地抓住了夜漓的手,抓得她生疼。

夜漓以為他醒了,又嚇了一跳,連忙掙脫開他的手,無奈他攥得太緊,扒都扒不開,她只好俯身安慰:“我在,我不走,你,你別害怕...”說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這是夢到什麼了?瞧著倒是可憐見的,夜漓情不自禁地伸手替他擦了擦汗水,洛梓奕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沒有那麼緊張了,手也鬆開了。

夜漓開啟寢宮的門,晏姬居然沒有離開,半躬著身子,畢恭畢敬地站著,互相看到對方,都有些意外。

“這就結束了?”晏姬扯著嗓子問道,像是喉嚨裡梗著什麼異物似的,聽上去有些不自然。

夜漓憤然將發冠和腰帶往地上一扔,算是回答。

她氣呼呼地回到住處,沒注意腳下,剛跨進門,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具肉身,幾個鬼差果然按她的指示,將肉身送來了。

剛剛本想請示洛梓奕的,也給鬧忘了,就先偷偷留下吧,夜漓趕忙開啟裹屍布,上上下下仔細檢視。

還能用,還能用,幸好沒有毀掉,不然…

不然下次去凡間,她若換了一副皮囊,鶴青豈不是要認不出她了?

夜漓動動手指招來兩個小鬼,在她睡過的黑曜石棺裡續上冥河水,將這具肉身放在裡面養著。

她摸著石棺上的褐色細紋,想起自己的靈體在這具石棺裡凝結成魂魄時的情形,她只覺得身體很輕,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個她不願想起來的夢。

夜漓不是沒有好奇過自己的來歷,洛梓弈說她是一個天生地養的靈妖,死後身歸鴻蒙,是他把自己的魂魄一片一片,重新拼合到一塊兒去的,他還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既然來到冥界就不應對前世有所留戀,過去的事,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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