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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武陵源

夜漓到底是貪圖玩樂,周圍的一切都那麼新鮮,讓她差一點忘了此次來凡間的原因了。四處遊玩,興致正高,一會兒看看雜耍,一會兒對著剛出籠的白米糕流口水,貪戀這點紅塵煙火之氣,忽聽得街邊的一家酒肆中傳來爭吵打鬥聲,門口還圍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便也走過去瞧了一眼。

“我不許你說我二師兄是叛徒!”

一個白衣少年站在一堆被打爛的桌椅中間,只見他面紅耳赤地朝另一個穿著英挺的金繡長袍的年輕喊道。

“我說他是叛徒怎麼了?他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如今還不知在哪裡躲著呢,不是叛徒是什麼?”長袍少年昂著頭,飛揚跋扈。

“誒,”夜漓擠進人群中,問身邊的一個路人:“他們是什麼人吶?”

路人說:“閣下不是本地人吧,不然怎麼會連玄宗和神宗都不認得,”他指著白衣少年道:“這個穿白衣服的是玄宗弟子樊曉澄,另外那個是神宗的少宗主江源,神宗和玄宗是此地最大的兩個修仙門派。”

“哦,這樣啊,”夜漓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問:“既然同為仙門百家之首,何以打成這個樣子?”

路人回答:“正因為同為仙門之首,才有很多地方都不對付啊。”

“哦?”夜漓好奇:“比如呢?”

“比如?比如修仙的理念就不同,玄宗崇尚內修,認為萬物重道而貴德,以心神合一為修行的終極目標,神宗崇尚外修,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認為飛身成仙,封神登天才是修仙之人的終極目標,是以兩派時常開壇說法,但又互相說服不了對方,久而久之,矛盾就越來越多了。”

“二師兄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暫時離開,肯定是為了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個叫樊曉澄的少年大聲道。

神宗少主江源則冷笑道:“我呸!萬宗主都不知道是怎麼管束門人的,兩個大弟子一個身死,一個叛逃,真是給仙門百家長臉,我看玄宗百年基業,也算是走到頭了。”

夜漓見那神宗少主,年紀輕輕生得人模人樣,卻口出狂言,目中無人,極為蠻橫,還說鶴青的不是,便有心教訓他一下。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樊曉澄就先拔出劍指著江源道:“你住口!我不許你說我師父!”說罷舉劍怒而刺向江源,江源輕鬆一個回身閃避,一面也拔劍相向。

二人你來我往,互相拆了招十來招,這時,江源身旁的一張桌子忽然動了起來,臨空翻轉了幾圈之後朝他砸去。

他正專注地與樊曉澄過招,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慌忙側身劈開桌子,剛勉強躲開,酒肆中的碗、壺、杯、盞又紛紛飄到半空,一齊朝他飛去,一時間雞飛狗跳,一片狼藉,還殃及池魚,砸傷了不少圍觀路人,這群看熱鬧的人一個個抱頭逃竄,場面極為混亂。

樊曉澄倒也沒有乘人之危,他也放下手中的劍,二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什麼人!究竟是什麼人在搗亂!”等一切平息下來,圍觀的人都跑光了,江源這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被澆了滿身的飯菜酒水,惱羞成怒,大喊大叫。

夜漓嬌俏地一笑,從門後走出來。

“你是什麼人?”江源咬牙切齒道:“使得是什麼妖法?!”

夜漓仍舊滿臉笑意:“妖法怎麼了?妖法也能贏你。”

江源狂妄道:“我看你的樣子幻化得如此像人,想來品階也不低,好得很,這小半年我正愁沒什麼像樣的獵物給我練手,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話音未落江源立刻挽起劍訣,霍霍生風,呼嘯而來,他的劍法看似與鶴青一脈相承,但路數不同,鶴青出劍更多的是與她周旋,是為了剋制她,而江源則是劍指要害,招招斃命,雖然以他的修為來說還傷不了夜漓,但如果打壞這具肉身,對她也是有些麻煩的。

無法,夜漓將魂力凝於掌心迎著江源的劍勢而去,劍氣魂力相撞,在空中炸開,夜漓有意給江源一個下馬威,用了三成修為,江源自然抵擋不住,猛然被這股衝擊力撞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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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曉澄原本茫然地站在原地,見此夜漓只用一招便將江源打到,劍鋒不自覺地轉向了她,警惕地發出三連問:“你,你竟然破了神宗劍訣?你使的是什麼招數?你...究竟是誰?”

夜漓心想,這小子基本功還算紮實,但到底年輕,缺乏臨陣經驗,內功底子也不夠,不過倒還算是有些眼力見兒的,於是故作痞氣地踏在凳子上,摩挲著下巴盯著他看,調笑道:“臭小子,我剛剛是幫了你誒,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就跟某些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