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玄燁的刀抖了抖,煞氣外洩,似乎被什麼東西吸了去。
那邊,綺羅鬼也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藏屍洞中幾乎含有世間所有濁氣,陰氣,煞氣,血氣,屍氣,鬼氣,祟氣凝結,統統匯聚到一個地方。
洛梓弈的身上。
只見他先是垂下頭,接著大吼一聲,眼泛猩紅,身上冒著綠光,一身紫袍上還似隱隱有黑火燃燒,他猛然拔出腹部的刀刃,擲向玄燁。
刀刃從玄燁左邊的太陽穴插入,從右邊的太陽穴貫穿而出,在他的頭上留下一個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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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我大為吃驚。
洛梓弈不答,袖中射出鐵鏈,捆住殭屍綺羅,用魂力作符,推掌而去,那符咒就像是烙鐵一樣,直接印在綺羅的背上,接著洛梓弈一跺腳,地上又顯出一個陣法。
“斥靈符陣。”鶴青道。
鬼嬰哇地一下長大嘴巴,一簇鬼火一般的東西從它嘴裡吐出,被洛梓弈一掌打散了,此時,躺在地上玄燁發出一聲慘叫,瞳孔上翻,渾身不斷抽搐。
看來這就是玄燁一半的魂魄了。
半魂既除,綺羅就失去了行動力,一具無頭屍就這麼半蹲著僵在那裡,樣子十分詭異,鬼嬰從它孃的肚子裡掉出來,一坨沒發育成形肉團在地上爬行,洛梓弈以本想以魂力滅之,想了想,似乎動了惻隱之心,又收回手,盤腿打坐,地面青光大作,陣法再現。
片刻之後,嬰孩身上的陰煞之力褪去,變成了半透明的魄體。
這嬰孩尚未出生便胎死腹中,後轉為兇胎,為玄燁利用,屬實可憐,如今由鬼王親自渡它,也是它的造化。
洛梓弈睜開眼,輕輕說道:“獨守奈何生死橋,幽幽萬載渡孤魂,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去,別回頭,一步也不要停留。”
鬼嬰此刻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洛梓弈的話,吃著手指,流著哈喇子,咧嘴傻笑,身子輕飄飄地浮起,轉眼就飛走了。
我長吁一口氣,擦擦頭上汗,腿腳發軟,整個人暈乎乎的,搖搖晃晃站不穩。
“小心!”鶴青與洛梓弈同時衝過來扶我。
我驚了一下,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虧鶴青從背後拖住我。‘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我勉強直起身,說道:“我,我沒事。”
接著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鶴青與洛梓弈一動不動地望著對方,互相觀望許久。
我有些吃不準路數。
這種無聲的對峙並不尖銳,也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更多的是審視,鶴青面色平和,洛梓弈則依舊面無表情。
“終,終於結束了哈...呵呵呵...”為打破沉默,我乾巴巴笑了幾聲,同時掙脫開二人。
“對了,”我忽然想到什麼,轉向洛梓弈問:“既然你沒有被玄燁控制,為什麼不早點自己逃走,害我...害我們費那麼大勁救你。”
“是你自己要來的,我又沒有求你來。”洛梓弈冷然道。
“你...”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心想,下次他要是再遇到危險,我一定丟下他自生自滅,再多管閒事我就是屬哮天犬的。
“還有你,”洛梓弈轉向鶴青,沒好氣地說:“不是說好此事由我來處理,你只負責保護凡人和收尾的嗎?”
“什麼?”我驚訝地看著鶴青:“你...你也知道?”
鶴青撓撓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好啊,你們...你們竟然串通起來瞞著我...”我氣血上湧,頭腦發暈,轉念一想,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還是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比較重要。
“所以你們早就懷疑玄燁了?”我問。
玄燁也沒有預料到,死死瞪著洛梓弈,看來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洛梓弈垂眸望向玄燁,眼神中沒有一絲情緒。
玄燁好像明白了什麼,激動道:“所以你把岑纓借給我,是故意的,你早就想防我一手了?”
“沒錯,”洛梓弈冷冷地說道:“岑纓是我的第一魂器,你覺得你用它能傷得了我嗎?”
看他腹部的傷口,雖然紫袍上有一道血印,但似乎確實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