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以來,她觀時英的身手和她那柄誅仙劍,想必是有些來歷的,對她的身份也不是沒有過懷疑,只是並不在意,也就沒大放在心上,或許能知道些什麼六界奇談,天下怪論之類的奇聞異事。
“陰玉?”聞言,時英先是皺眉,忽然睜大了眼睛:“你說陰玉?你是在哪裡看見這個東西的?”
她果然有所耳聞,夜漓繼續問道:“有書冊記載,陰玉乃是天界蒼梧山開採所得,你可知原為何人所有?又是怎麼會落入冥界的?”
時英冷哼道:“這個問題,你問鬼王大人,豈不是更直接?”
夜漓知道時英是不想說太多,怕透露自身來歷,於是說道:“那我問你誅仙劍是怎麼落到你手裡的,你總能答吧?”
“一個鎖妖塔裡的石妖,緣何能擁有誅仙這樣的神劍?”她的語氣半是玩笑半是威脅。
時英回應:“我說過,此劍乃是我師父所賜...”
“知道,玉清真人嘛...上界天官...天神院掌院,眾神之師,我知道,”夜漓話鋒一轉:“不過你當時說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一個小小的石妖,到底是什麼機緣巧合,能拜玉清真人為師?”
夜漓湊近時英,目光如炬:“你到底是誰?又是犯了什麼事才被關進鎖妖塔的?”
“鎖妖塔封禁妖邪之力,其中只有你和衡武的力量仍在,衡武是為何不受鎖妖塔禁制的影響不得而知,或許正像紫舞說的那樣,鎖妖塔只進不出,幾千年來早就不堪重負,所以開啟了自我清理機制,保留了衡武的殺戮之力,至於你,”夜漓挑眉道:“你又是為什麼能保留實力呢?”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妖,對嗎?”夜漓十分篤定地說。
時英臉色微慍,避而不答,鶴青在旁默默聆聽,並不言語,偏幫一方,只有竹七傻愣愣地問:“時英,你不是妖族的?那你為什麼會被關到鎖妖塔裡?難道你也和我一樣,是在鎖妖塔出生的嗎?”
“陰玉名叫月魂,自然是有原因的,”過了好一會兒,時英終於不得已開口道:“它原來的主人,是天界的月神。”
“月神?”夜漓疑問:“就是墮入魔道,與魔尊...”
“正是那位,”時英道:“但她所犯天規,可不止神魔戀這一項...陰玉最初是由她發現並煉化的,是她的法器之一,可以儲存靈力,輔助修行,起到事半功倍之效,特別是涉及高階仙法的修行,有陰玉相助,能防止靈力暴漲,走火入魔,若對陣戰敵受傷,其中蘊含的靈力又能起到治療的作用,本是極為便利的法器,但據說月神入魔後,陰玉里的靈力受到魔氣侵襲,開始異化...後又輾轉到了鬼族手中,更成了不祥之物。”
時英又說道:“而且天界始終認為,陰玉之所以會落到鬼族手中並不是意外,是月神故意製造混亂,轉移視線,好讓魔族有喘息之機...”
說到這裡,子初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著急道:“兩位先生!不好了!孫先生,孫先生他要不行了!”
夜漓與鶴青連忙跟著他過去,見孫一勝躺在床上眼白上翻,口吐泡沫,金津直流,雙眼凸起,臉頰比救他時凹陷了不少,明明已經開始癒合的雙腿,傷口又潰爛了,淌了一地汙血。
“孫先生這是怎麼了?”子初躲在夜漓與鶴青身後害怕地問道:“他剛才還好好的...”
夜漓蹲下來,檢視了一下孫一勝的傷口,鶴青說:“他多少是受了陰玉的影響,又身受重傷,恐怕要堅持不住了...”
“你是說....”夜漓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想確認一下鶴青的猜測與自己是否一致。
果然,鶴青說:“我猜他這是出於求生的本能而產生的自然反應,眼下他命在旦夕,化成人魈是他唯一的生機。”
孫一勝一邊抽搐一邊呻吟,國師府的大夫怕是從未見過此等可怕的症狀,不敢拿主意,便將輔官及衛雲長等禁軍引來了,看護別院的禁軍在衛雲長耳邊言語了幾句。
衛雲長震驚:“什麼?!”
“我剛剛親耳聽到他們說的,”禁軍道:“什麼陰玉、人魈...”
衛雲長是親眼見過後花園古井裡爬出來的那些怪物的,一聽這話,哪裡還肯留下孫一勝,當下二話不說就要一刀結果他。
這時,子初出人意料地挺身而出,擋在他的刀前。
衛雲長:“你想幹什麼?你一個奴隸,也敢忤逆我?!”說著將他一腳踹倒在地。
夜漓等想去幫子初,卻被他輕輕推開了,想來是子初不想拖累他們,他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一言不發地爬起來,繼續用他那弱小的身軀替孫一勝擋刀。
衛雲長從沒碰過這種軟釘子,十分惱怒,一刀就要砍將下來,夜漓與鶴青再也無法坐視不理,同時拔出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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