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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十八、長生海

“師父問你,月神白仙,是你殺的?”玄女沉聲道。

“是。”我不假思索地承認了,略帶挑釁。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與她,與天庭劃清界限。

“為什麼?”玄女似乎是不死心,仍想留有一線生機。

“為蕊芝報仇。”我脫口而出道。

我甚至沒有將她企圖顛覆天庭的陰謀說出來。

既然他們想讓我死,我就給他們一個理由,相比憎恨,我更希望他們懼怕我,就像當初懼怕魔尊那樣,殺一個上神又怎麼樣,我只要我想,我便能做得到。

玄女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追問道:“其中可還有別的隱情?”

“殺人償命,還不夠嗎?”我歪著頭,抬眼斜視。

“白仙兒有罪,應當送去遣雲宮受審,而不是由你來動手!你說是她殺了蕊芝,可如今她死了,死無對證,你要如何證明?即便蕊芝真是她殺,你擅用私刑,依然是重罪,更何況你的身份已經...”玄女說到這說不下去了,長嘆一口氣:“是為師的錯,收你為徒,卻沒有好好教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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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啊,師父,我的身份,”我冷笑一聲打斷她的話:“我是魔,所以無論我做什麼都有罪。”

“所以,師父是來抓我回去的嗎?”

玄女怔住了,張張口,欲言又止,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但我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盤算了一下,即便我剛剛未經大戰,也絕不是師父的對手,乾脆說道:“我聽說中壇元帥在上天之前,曾剔肉還母,削骨還父,了卻塵世父母之恩,徒兒半身修為皆是師父所授,絕對不敢以此和師父動手,今日就自毀仙骨,償還師徒之情。”

說罷我將頸後的秀髮撩到一邊,右手在頸上摸索了一會兒,雙眼始終看著玄女,面露笑意,忽一橫心,五指戳破面板,握住脊骨,竟生生拔了出來!

還記得我初長仙骨之時,脊背時常刺痛難忍,鶴青見此又驚又喜,只是當他為我上藥,我背對著他時沒有看到,他臉上的隱憂。

“夜漓!不要!”玄女師父痛心疾首。

我沒想到拔仙骨竟然這麼疼,脊骨拉扯血肉,發出黏液滑動的聲音,讓我大汗淋漓,鑽心刺骨,可我並沒有停下,儘管滿手是血,痛不欲生,幾近暈厥,可我還是沒有停手。

“啊!!!”我大喝一聲,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將仙骨整個從體內拔出。

“夜漓!”師父和刑廉同時呼喊。

巨大的痛感來襲,我虛脫倒地,視線漸漸模糊,也已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夜漓,你堅持住!”我感到有人將我背起來。

我稍稍恢復了一點意識,後頸的血洞也不疼了,我伸手一摸,居然已經癒合,身上還殘留著些許靈力。

是師父的靈力。

她終究還是把我放了,只帶走了南宮明。

我想跪下朝著她離去的方向磕個頭,但手腳疲軟,氣若游絲,能勉強保持清醒已屬不易。

“夜漓,馬上就到了,你千萬別睡”刑廉焦急道:“再越過兩個山頭,應該就能看到魔界的入口了。”

我似乎已經習慣別人這麼叫我了,點點頭,但眼皮還是不自覺地耷拉下來,呼吸再次變得沉重起來,努力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長生海天氣依舊變化無常,時而狂風大作,時而雷聲滾滾,閃電大作,時不時降下雷擊,擊碎山岩和石壁,炸出巨大的塵埃。

刑廉是不是在安慰我?我不禁懷疑,我們果真能跨越這片海嗎?

若真的如此容易,那魔族大軍豈不是早就經此殺入天界了,何苦還搞什麼幽冥之徑?

我感到刑廉的雙腳在打顫,我斷斷續續地問他:“我,我們,走了,多久了?”

刑廉不答,咬牙前行。

“刑廉,你放下我,自己逃吧,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我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