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注意,她又跑沒了影子,四處一張望,見她爬到河岸邊一棵柳樹上,坐下,雙腳騰空蕩來蕩去。
“姐姐,你也嘗一個?”柳夢槐招呼我,把手中的糖葫蘆遞過來。
她的眼睛生得很靈動,讓整張普通的臉都變得很有生氣。
我接過糖葫蘆吃了一個。
她忽然指著鶴青問我:“姐姐和這個哥哥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怎麼認識的...我們...
“有一次我掉水裡了,他救了我。”我說。
“哦...”夢槐流露出一個狡慧的笑:“你們不是這兒的人吧?”
“啊?”我愣了愣:“對,我們從外地來的。”
“哦?姐姐莫要騙我,”她又笑道:“你知道嗎?我之所以叫夢槐,是因為我娘懷著我的時候夢到村口的老槐樹忽然開口,對她說話了,所以我很有靈性的,我的直覺一般不會錯。”
我問:“說了什麼?”
“不知道,我娘她不告訴我。”柳夢槐聳聳肩。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顧左右而言他:“你都不知道我們的來歷,就對洛梓弈動心,你可知他是什麼身份?”
“他叫洛梓弈?這名字真好聽。”
這是重點嘛...
“不知道啊,”夢槐捋了捋衣裙,輕描淡寫地說:“不重要。”
我詫異道:“不重要?”
“我喜歡他,他就是我的心上人,至於其他身份,都不重要。”
我聞言不禁嘆了口氣,柳夢槐小小年紀,對情愛之事看得如此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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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後黎國禮教森嚴,沒想到竟能養出這麼敢愛敢恨的小娘子,我不禁看了洛梓弈一眼,心想,你小子真有福氣。
這時,對岸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支軍隊在城中搜查,見人就抓來盤問。
“是赤羽營的人。”柳夢槐低聲說。
我注意到他們身上的盔甲都是暗紅色的。
柳夢槐嘲弄道:“這泰和縣主也太刁蠻任性了,赤羽營可是皇帝陛下的親兵,她也敢隨意調動,便是皇后得勢外戚掌權,也絕沒有這般不講道理的,真是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小丫頭還挺有見識。
“聽說泰和縣主喜歡養面首,專在城中搜羅年輕英俊的男子,東市還有一個宅子,專門給她的那些男寵住的,玩膩了就趕出去。”柳夢槐又說。
我聽了冷哼一聲,對鶴青說:“那你可得把你的面具戴好了,省得被抓去縣主的男寵。”我說這話時並沒意識到自己醋意大發,柳夢槐卻在一旁發笑。
“人在那裡!”鶴青還沒來得及帶上面具,就被赤羽營的人發現了。
“快跑!”柳夢槐拉著我從樹上跳下來,撒開腿就跑,一整套動作連貫熟練,想來是沒少被她老子逮過。
鶴青倒是不慌不忙,他過於淡然了,忘了不能在凡人面前隨意使用仙法,暴露身份這件事。
赤羽營中還有人放出訊號彈,蜂擁而至計程車兵越來越多。
這麼大陣仗就為了抓鶴青?
我回想了一下,剛剛好像是路過一個叫金鳳樓的地方,見到高臺上有一個女子對月飲酒,只是路過匆匆看了一眼,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吧?
這該是怎樣的驚鴻一瞥啊!
“這邊。”柳夢槐對金陵城中的小巷十分熟悉,平時一定沒少溜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