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衡武騰空躍起,跳到九嬰的頭頂上,短戟從太陽穴劈下去,九嬰本就血流滿面的臉這下更不能看了,它又仰天狂嘯一聲,伸手撓頭,但它目不能視,抓不住衡武,只能瘋狂地甩著腦袋,想把他弄下來,九嬰一分心,就給了鶴青與時英機會,二者各自從九嬰粗壯的脖頸兩側將劍插入,這個腦袋抽搐了幾下,便失去了生氣,耷拉下來。
另一邊,又是一聲爆破聲響起,夜漓故技重施,趁九嬰在對付其餘三個,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時候,用剩下的爆破符毀了它的一對招子。
鶴青馬上就發現了九嬰的一個弱點,就是它的九個頭都有各自的意識,但卻連在同一個身子上,無法分開行動,尤其是它發起狂來,九頭只會互相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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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一眾正為眼前小捷內心狂喜,九嬰一轉身,只見它唯一完好無損的那顆頭連著的手上,捏著時英,它手上稍一用勁,時英便吐出一口血來。
剩下幾個還未及想出對策,竹七先急了,衝上去:“你放開她!”
竹七說著朝九嬰扔了一塊石頭,化出蛇身,飛撲上去一口咬在九嬰的手上,他氣勢洶洶,九嬰卻全然沒有在意,斜眼看了看他,彷彿是被螞蟥紮了,它像拍蒼鷹似的漫不經心地拍了他一下,卻幾乎將竹七拍扁,只見他像是自己脫下的一層蛇皮似的,軟趴趴地飄落下來。
夜漓示意衡武去救他,衡武便飛身而去,抱著竹七墜地的蛇身滾落。
竹七瞬間變回人形,可能是被拍斷了骨頭,伏地不起,奄奄一息。
情況已容不得夜漓多思考了,衡武剛將竹七放下,夜漓便喊:“衡武,把我扔上去。”
衡武背過身去,十指緊握扣在身後,夜漓踩著他,被他反手一拋,一躍而起。
夜漓先朝九嬰擲出一張符,九嬰可能以為又是爆破符,反手拍掉了,誰知夜漓丟擲的是困仙符,她手上結了個印,輕喝一聲:“縛!”九嬰手上的動作立刻滯住了。
這招雖然困不住九嬰一時半會兒,但只這片刻就夠了,夜漓本來也是虛晃一槍,她施完咒術,掉落到九嬰身上,用腳一踩,借力反彈,瞄準九嬰的雙目扔出匕首。
“噗噗”兩聲,九嬰如編鐘般大小的巨目便滋出一個口子來,黑血飛濺。
這下九嬰是徹底瞎了,也徹底瘋了,從它如驚雷一般的吼聲中就能聽出,對黑暗的恐懼和身體上的疼痛已經徹底消磨了它可能殘存的最後的一星半點理智,它歇斯底里,不顧一切地朝著那個奪去它光明的身影撲去,口中的牙齒化為獠牙,手掌變成利爪,直取夜漓的性命而來。
那架勢,只怕是任何擋在它面前的東西,都會立時被它蹂扁撕碎。
從夜漓施術弄瞎九嬰,到九嬰暴怒發狂,一切都在須臾瞬息之間,根本來不及反應。
夜漓看著九嬰衝向自己,微微一笑,閉上雙眼,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反正只是疼一下,用不了十八年,她又是一條好漢。
一念及此,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這時,她面前卻似乎隱隱有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瑩藍的光透進來,夜漓驀然睜開眼,只見鶴青舉著劍,被淋得滿身血汙。
而九嬰在她面前,轟然倒地。
過了好一會兒,夜漓才明白過來,這地宮霸主被他們解決了,鶴青那時靈時不靈的護體靈光居然又一次救了她,一開始她還不敢相信,極其小心謹慎地走到九嬰的屍身旁一看,鶴青這一招下手真狠,幾乎把九嬰剩下的四個腦袋連同身子劈成兩半,它這會兒是真的死絕了,死得透透地了。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心中那根緊繃的弦頓時放下,夜漓忽然覺得腳上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幸好鶴青及時扶住了她。
洛梓弈收了結界,飛身落下,冷冷地瞟了他們兩個一眼,臉上宛如覆了一層霜。
剛剛正是因為洛梓奕,紫舞才念出破除九嬰封印的咒語,搞得他們如此狼狽,一個個差點命喪於此,這會兒他一有動作,在場的都全勤戒備,夜漓心中嘆氣,如果洛梓奕此時發難,別說他們現在傷的傷殘的殘,就算全乎地多十倍站在這裡,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們怕什麼?”洛梓奕面帶嘲笑:“你們汙了她的居所,擾了她的清淨,本來是都要死的,不過既然你們命大,僥倖殺了九嬰,我又答應過不殺你們,便不會動手。”
他說著一揮衣袖,九嬰的屍體像是中元節祭祖時燒的錫箔,化作燃盡的菸灰,不見了。
地上的屍塊連同令人作嘔的斑斑血跡和五臟六腑一消失,地宮又恢復了它本來的模樣。
方才以玄鐵鎖鏈捆綁著九嬰的祭臺上忽然出現八扇光門,對應著後面八根石柱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