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陰冷漆黑,也不知關了什麼,樊曉澄躲過門口的崗哨,摸到地牢的入口,心怦怦直跳。
夜漓等了半天終於聽到地牢裡有了些動靜,也不管是誰,直接嚷道:“樊曉澄?樊曉澄是你嗎?”
“噓...你小聲點。”樊曉澄嗔怪。
“我都急死了,你怎麼那麼慢。”
“你以為玄宗的地牢是怎麼好進的啊,”樊曉澄沒好氣道:“說吧要我做什麼。”
“唉,”夜漓咂嘴:“我知道要你們這種修仙正派,來搭救我這麼一個邪魔外道,肯定很為難你,這樣吧,你只要把辟邪符扯開一個角,就當是萬錦年貼的時候沒有貼牢,然後我自己走出去,成不?”
樊曉澄一想還挺有道理的,於是就同意了。
沒過多久他就說:“好了。”
“好。”夜漓裝模作樣地活動了一下手指,雙手抵在牆上,瞬間煞氣溢位,須臾,辟邪符就從牆上飛了出去,片刻,牆上的其他符咒也彷彿被什麼力量振飛了,牢門開始搖晃,而且越晃越激烈......黑氣中夾雜著閃爍猩紅光芒的魂力在牢房中四散開來。
看她這破牢而出的陣仗,樊曉澄心裡泛起嘀咕,自己究竟放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不一會兒門“匡唐”一聲被開啟了,夜漓從牢房裡走出來,痛快地升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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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麼找我二師兄?”樊曉澄在旁小心翼翼地問了她一句。
“不知道啊。”她甩了甩胳膊。
“不知道?”
“急什麼,總要調查一番,瞭解一下情況吧,”夜漓故作漫不經心道:“對了,你那個石師兄住在什麼地方?這裡大的跟迷宮一樣,走得我都迷路了。”
樊曉澄疑惑:“他本來在書院療傷,後來出了事,就搬到練功房後面的偏院去了,你找石師兄做什麼?”
“自然是有事要問了,你別管了,快回去吧,別被發現又要挨你師父揍了。”夜漓嫣然一笑。
樊曉澄因為糗事被看到,臉上一紅,又恍惚了一下,居然覺得她這一笑很嫵媚,他輕輕拍了拍自己,大概是昏頭了。
夜漓按樊曉澄的指引走出地牢,翻牆出去,玄宗的牆都是佛黃色的,因此就算夜間也很醒目,夜漓打量牆頭也不高,當下便提氣縱身躍上,又從牆內跳下,輕輕落地,環顧四下無人,方才小心地往內原走去。
她穿過假山,面前出現一片池塘,夜間四周黑暗,依稀可見池塘對面的庭殿屋院,搭建得很古樸,都是些原木竹子所鑄,無甚特殊裝飾,這流簷飛瓦,亭樓閣臺雖素面朝天,但在月下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夜漓想,鶴青原來就是在這種地方生活的,怪不得性子這樣清冷。
夜漓不敢從橋上過,繞了一大圈,繞過池塘,看到一處宅院,門前堆著石頭和木樁,看上去應該就是樊曉澄所說的練功房了。
她愈加小心,畢竟見過鶴青使劍,知道玄宗劍法的厲害,非尋常可比,不敢託大,腳步迅捷,身法利落,一步一觀望,來到院牆邊上,貼著牆躲在暗處,見簷下兩個小弟子站在門口說話,其中一個手中端著托盤,問:“石師兄可好些了?”
另一個搖頭嘆息:“還是一樣瘋癲,只怕真是被嚇傻了,你去給他送藥,可要小心一些。”說罷便離開了。
夜漓見只留了一人,便大模大樣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轉身驚道:“你是什麼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攝魂術奪去了心智,手中的托盤差點落地,幸而夜漓機警,及時接住了。
她推門進去,只見白天那個發狂的“石師兄”此刻被束縛著手腳,綁在屋子一側的柱子上,他渾身不自然地扭動,一抽一抽地,極為怪異,看到夜漓立刻大叫:“你是誰?別殺我!別殺我!”
夜漓立刻上前,捂住此人的嘴,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中波光閃動,石師兄立刻安靜下來,她小心翼翼的拿開手,確認他不會發瘋後問他:“你師兄弟被殺那晚,你可看見什麼了?”
“黑影,”他渾身顫抖:“一個很大的黑影。”
“黑影?你可是看見你大師兄陳昭了?”
“那人被黑影包裹著,我看不清,只聽一個聲音說殺得夠了,留我一條性命。”
夜漓繼續問:“為何留你一條性命?”
“我不知道...”石師兄害怕得抱著頭,袖子往下一滑,露出半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