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一道極為高深,可用於世間萬物,修為高深者可用,體內毫無靈力的普通人亦可用。”他說起與現在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也無需有地區限制,任何地方都可佈下陣法。”
“莫非你是想告訴我,你在這裡布了陣?”魔姬奇道,“真有意思,我看你平日裡也是冷靜之人,怎地還會生出妄想?”
“是這樣,但不是在房內,而是在我身上。”
魔姬臉色微變。
冉元澤站起來,手拉開腰帶,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紅色喜袍落地,露出一身暗白色花紋的衣服。
再仔細一瞧,那暗色分明是血跡透出的痕跡。每一道紋路,都對應冉元澤身上的一道傷痕。
他竟是以自身為載體刻下陣法!
魔姬大笑:“好!原來你有如此魄力,倒是我小瞧了你!”
衣袍無風自動,冉元澤周身忽有華光驟然亮起!他猛地向前撲去,體內能量本在魔姬的壓制下掙紮欲出,想要掙脫這層束縛,甚至要擺脫人類身體血肉的限制!
魔姬揮手,冉元澤立刻往後倒去,狠狠撞在牆上。
正在此時,窗戶噼裡啪啦地碎裂,玻璃碎片嘩啦啦地全落在地上。
一道勁風裹挾無可阻攔之勢,堪堪劃過魔姬唇邊!
四人從窗戶躍進,平越執劍,吳明姬遷緊隨其後,與唐夢柳一起,雙手快速結印。
“師姐助我!”冉元澤叫道,翻身而起,向魔姬靠近。
平越與他交換眼神,心痛自眸中一閃而過,她爆發全部力量,在這寬闊的宮殿中,狠狠沖著魔姬攻了過去!
怒火之下平越的攻勢比之往常要猛烈數倍,一招一式殺意濃重,不過瞬間宮殿就已滿地狼籍。
但平越竭盡全力的殺招,對上魔姬,幾乎毫無作用,一個境界的差距足以化解一切攻擊。
魔姬輕而易舉地接下了平越的劍,行雲流水,不曾有半分狼狽。她大笑道:“你們一起來送死也就罷了,何苦還要帶上我的女兒,以至於我們母女相殘!”
唐夢柳手都在抖,心中默默給自己鼓氣,然後大聲反駁道:“是你——是你先做惡事!不是我想攻擊你!!”
魔姬道:“是嗎?莫非做這些事的時候,你不在一邊旁觀?莫非你殺人的時候,心中沒有和我一樣感到暢快愜意!你體內流著我賜予你的血,你和我是一樣的!你有我的氣息!你由我教導長大!你天生就能在別人的痛苦中感到快樂,何必壓抑本性!”
唐夢柳雙目模糊,卻仍在堅持,“不!我和你是不一樣的!”
吳明做完手中事,移動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
“可如今你在做什麼?!你在幫助一些外人想要弒母!哈哈哈哈!不!你根本殺不了我,你該忍耐,你該忍到我老去的那一刻,那個時候你才能真的取代我!你現在這麼做只是白白浪費掉你未來的生命,浪費掉你的機會罷了!”
平越落在下風,聲音有如寒冰,“你閉嘴吧!”
“我和我女兒說話,你來插什麼嘴!”魔姬怒色浮現,揚手揮出,狂風刮過,地上散落的東西紛紛往後退卻,平越悶哼一聲,眼角滲出血跡,嘴中吐出一口血。
同樣的,冉元澤也不曾近魔姬身。
危急關頭,吳明手指舞出殘影,做出一個雙手合攏的動作,口中道:“收!”
剎那間以魔姬為中心,地上升起一縷縷金色絲線,以常人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眨眼攀升至屋頂,在最高處合攏,形成一個圓,將魔姬困在中間。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太幼稚了!”魔姬興致愈發高漲,“看來你們上學的時候沒有好好聽先生講課,在絕對的實力差距前,這些伎倆都沒有用!”
一隻纖細的手從金線中伸了出來,手腕翻轉,那金線就毫無聲息地碎掉,裂開一個可供人鑽過的洞。
“師姐!”冉元澤呼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