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息過後,吳明馬不停蹄出門,不忘帶上了謝昔雪,讓他當一個鑒定工具。
出客棧往城中走約兩百米,一條河彎彎曲曲地順著兩邊建築流過,汩汩的水聲很輕,也很清晰。
再走一會,她們一行人到了瀑布下,離得近,能從茫茫霧氣中看到綠色的山峰,只是依舊隱隱約約,看不真切。裡面是要收費的區域。
姬遷準備好靈石,正要上去付款,卻見吳明和收費者聊了聊,轉身走了。
謝昔雪在後面問:“你不上去?”
“先去北邊。”
“我們都到這下面了,為什麼要先去北邊?”
吳明:“因為我感覺,北邊皇宮能與瀑布中聯系起來。如果我們現在就去看瀑布,可能有些線索發現不了。”
“那為何不出了門就過去,還要先去瀑布一趟?”
“這不是來都來了嗎。”吳明理直氣壯,“反正離得不遠,走過來也不礙事。而且我問了,瀑布全天開放,什麼時候都能進。”
謝昔雪:“……行吧。”
城內禁飛,吳明僱了輛馬車。馬蹄走在鋪了木板的橋上,三個人搖搖晃晃,聽了一路的嗒嗒嗒。
皇宮分兩個部分,一部分用於飲食起居,娛樂休閑,另一部分用於處理政事,辦公修煉。
謝昔雪去拜見閻海瑛時,路過了些宮殿。他不敢抬頭,扼制自己左顧右盼的沖動,眼睛一直盯著腳邊的路,或者望向站在他前方的閻年的背影。
黑發梳成髻,背影有如松柏般挺立,衣服寬大,下擺掃過一塵不染的金磚。
閻年喜歡他,對他很溫和。見謝昔雪緊張,不說什麼,腳步慢下來,同時輕輕拉住他的手。
謝昔雪獲得了勇氣,他抬頭對閻年微笑,想說多謝殿下。誰知他就這麼走神一會,腳下就踢到了什麼,他踉踉蹌蹌,摔倒在地,頭上的發飾在金磚上劃過兩條長長的印子。
“就是在這裡。”謝昔雪指著地上說。
吳明蹲下去,湊近觀察。
如謝昔雪所言,地上確實有兩條劃痕,一條痕跡更深一些,另一條更淺。她指出來,謝昔雪解釋說他當時頭上帶了兩個發簪,一個更堅硬,所以才會有深淺的不同。
“你可還留下其他痕跡?”
“我摔跤已經足夠丟人了。後面帝姬大人一直注意看著我,後面很順利,我拜見陛下沒有出錯。”
吳明在儲物戒裡摸索,翻出張拓印的符紙。符紙對準金磚,幾秒後,一模一樣的金磚出現在吳明手中,上面也有劃痕。
“你覺得這裡的皇宮是複製品嗎?”
謝昔雪堅定道:“不是。”
“理由?”
謝昔雪道:“我說不出理由,是我的直覺。”
吳明對姬遷說話:“男人的直覺準嗎?”
姬遷斟酌道:“謝道友情況不同,相信他的直覺目前並無壞處。我的直覺不準。”
吳明笑著把磚扔進儲物戒。
北邊皇宮參觀到最後,建築群的影子都被夕陽拖得很長。門與門之間透過光,其餘地方覆蓋上暗淡的灰。
趁天還沒有完全黑,吳明姬遷加上謝昔雪,前往瀑布。
她痛快地交了三份靈石,負責收費的修士雙手貼在空中,手掌豎立,彷彿那裡有一面看不見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