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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之間也有修羅場嗎

吳明僵硬地吐出最後兩個字。

她早該想到師兄會叫誰來接她啊!還不如爬山呢!

冉元澤拉開她的手,道:“不用謝,你現在靈力不足,若要你自己回去,就太累了。”

姬遷神情自若地走過來。

昨晚還親密得和她臉貼臉嘴對嘴的人穿好了衣服,長身玉立,如竹子那般挺拔,用他那雙褐色的眼睛注視吳明。吳明勉強沒移開目光,心裡抓狂地想阿遷剛剛好像撞見道侶出軌,一股子怨夫感。

他先對吳明道:“師尊。”再對冉元澤道:“師伯。”

吳明假裝鎮定地嗯了一聲,做足師尊的派頭。冉元澤見姬遷到了,便回了洞府,留吳明和他站在山邊上。

姬遷問:“師尊可是要即可回去?”

吳明不去看他:“先在附近隨便走走吧。”

於是姬遷陪著她下山。

階梯數百級,兩邊的樹木修剪整齊,不時有鳥鳴啾啾。路上遇到一個灑掃的外門弟子,低著頭拿著掃把掃路邊的落葉。二人本想直接路過她,她卻忽然抬頭,像是被她們的影子嚇了一跳,幅度極大地躬身向大徒弟行禮。她不認識吳明,眼睛睜得很圓。吳明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了好奇。

走過她之後,吳明問:“大家都認識你嗎?”

姬遷說:“一部分。”

吳明說:“挺好的,多和其他人交流交流,多去外面走走。”

姬遷垂眸。

吳明深吸一口氣,醞釀片刻,說:“昨夜的事……是一場意外,我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沒有發生過?”姬遷重複一遍,明明他的語氣沒有變化,吳明卻從裡面聽出了怨恨和憤懣。

“師尊是要我把什麼當做沒發生過?是你突然撲上來親我?是你把我拉到床上開始脫我的衣服?還是你——”

“別說了!”

吳明打斷他,怒視道。

他停下步伐,轉身正面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睛。吳明彷彿被他的目光燙到,剛要偏頭不去看他,他伸出兩隻手一左一右扶住她的頭,她被迫只能和他對視。

“師尊……”姬遷的眼睛裡有水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與他靠得那麼近,吳明幾乎能看清大徒弟眼睛裡的自己。隔著那層水光,他看她的神情如此專注,如同再看水裡觸控既碎的幻影。

吳明狠了狠心,剛張嘴說:“你不要再——”

她的話沒能說完。

也許是為了報複剛剛她打斷他,她只覺唇上一軟,姬遷的臉倏地放大,她呆呆地與他相對而視,他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自下而上,矇住了她的眼。

姬遷的親吻和吳明的親吻完全不一樣。

昨夜她很用力,牙齒幾乎要磕到他,放肆地去親他,吮吸、含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熟練。

而如今,姬遷的吻輕柔,卻蘊含一種阻止她逃離拒絕的力量,雙唇緊緊貼著懷中的人。吳明想推他,被他用胳膊牢牢夾住,她現在只是凡人之軀,反抗不了一點。

視線受阻,看不到他的模樣,其他感官更加敏銳,只能清晰地體會熱度的來源。她聽到風聲輕輕地吹過她們,混入她們纏綿的呼吸中,聽到有葉子從樹上簌簌落下——這不是春天嗎?怎麼會有落葉。還聽到了……

吳明悚然一驚。

還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

“師尊。”唐夢柳平靜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像憑空突然炸開的雷,“你們在做什麼?”

剎那間吳明劇烈掙紮,好似遊魚想跳出囚籠。姬遷總算放開她,但依舊緊緊地摟著她,力道無可阻攔。她狼狽地摸了摸嘴唇,抬眼去看唐夢柳。

姬遷冷淡道:“你說我們在做什麼。”